青禾点点头,道:“二小姐哭得很伤心,大小姐你……”
“我为何这样对她?”风华一笑,打断青禾,“你只说我说的对不对吧,我打小在柳州长大,同月华能有什么感情呢?再者说,姨母昨儿做的事情,你也是亲眼看见的,你说说,我得多大的心,此刻还能同她亲亲密密的?”
青禾想起昨日迎风阁惊险的一幕,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风华笑,拉了身后还在尝试着给她梳头的绿萝出来,道:“你们都别怕,这一世,我定会护住自己,也护住你们的。”
“什么这一世?”绿萝举着把梳子,疑惑的问。
风华一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刚躲了这场祸事就得意忘形了。脸上却露出说错话的表情,道:“瞧我,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说这一时,我定会护住自己,也护住你们的。”
绿萝眨巴着眼睛,笑道:“那是不是等小姐嫁人了,就换我和青禾姐姐护住你了?”
青禾缓和了过来,听了这话也笑着打趣,“哪里,小姐嫁人了,就有姑爷护着小姐了,哪里还需要我们?”
风华笑骂了两句,撵了她们出去准备早饭,自己却有些愣住了,嫁人?
自己只想着别再走前世的路,别再着了小薛氏的道,却没有想过,再次嫁人。
待用了午饭,陶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风华一边跟着青云小步跑着往观宜居去,一边问道:“青云姐姐,究竟是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急着叫我去?”
青云答:“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老爷气得厉害,老夫人也气着了,如今柳姨娘还流着血,老爷也不许请大夫。”
青云一向伶俐,现在却吓得连话也说不清,原来午后陶正业一手提了柳姨娘一手提了霜华,怒气冲冲进了观宜居,见了老太太就直接把两人摔在了地上,柳姨娘倒霉,头一下磕到了椅子边,当即就流了血。老爷也不许人请大夫,直说要将柳姨娘打死扔出去了事,老太太一急,就气厥过去了,还是朱嬷嬷一边掐老太太的人中,一边使眼色叫自己来寻大小姐的。
风华只好不再问,脚下加大了步子。
到了观宜居,就见老太太指着陶正业的鼻子在骂:“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什么都不说,就要打杀了如水,如水好歹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就这么狠的心!你干脆也杀了我吧!”
风华一看,柳姨娘在地上奄奄一息,旁边地上是一滩已有些暗的血迹,霜华和陶明谦跪在边上,吓得嗷嗷直哭。
陶正业还未开口,风华就迎上去跪了下来,“祖母!有什么事情您和爹爹好好说,爹爹一向最是孝顺您的,您这样要是气出个好歹,您叫爹爹和我怎么办?”
老太太神色一缓,指着陶明谦道:“你看看谦哥儿,被你爹爹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又指指柳姨娘,“还有如水,头上流了这么多的血,你爹爹也不许请大夫,就当着我的面摔打她。这眼里哪有我这个亲娘啊!”
风华转脸看着陶正业,急道:“爹爹,有什么事你不同祖母说清楚,祖母怎么能明白啊?”
陶正业盛怒中提了柳姨娘和霜华过来,待老太太厥过去时,已是从盛怒之中回过神了。因而老太太骂他时,只觉得愧疚,这会见风华开了口,深觉风华懂事,便挥手退了丫鬟,道:“母亲,你不知道这贱人怎么和谦哥儿说的,还有霜华,都被这贱人教坏了,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啊!”
老太太瞪着眼睛,陶正业只好继续说下去,“我今儿没事,便想去前院看看谦哥儿,谁知道这贱人竟在那说,夫人犯了错被关起来了,这管家权定然是要交到您的手里,到时候没人管着她想什么时候看谦哥儿就什么时候看。顶好夫人死在迎风阁,冯姨娘又是个不会生的,以后谦哥儿继承了家业,那这陶家她想如何便如何!”
子嗣问题一向是陶正业的心病,他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此时说出这番话来真有些咬牙切齿了的味道了。
老太太一听,也是气得不行,小薛氏死了她无所谓,反正大薛氏死了儿子照样能娶到媳妇,无非再娶一个罢了。只是柳姨娘竟然说在陶家想如何便如何,意思是陶正业就再不能有其他儿子的,她哪里能忍得下。
当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拖着拐杖走到柳姨娘跟前,举起拐杖就朝柳姨娘身上打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贱人,我一向看重你,又把你给了正业,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老太太除了对大薛氏和小薛氏,还是第一次对其他人这么生气,饶是她刚厥了一回,这拐杖打在柳姨娘身上,也直疼得她尖叫着连呼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