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王不凡讲不下去,阮北也说不出话,连安慰都没有立场。

过了好一会儿,王不凡看着阮北,抽了抽鼻子:“小北,你在为我哭吗?”

阮北一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水渍,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流泪。

他蜷缩起手指,无力道:“他们不该那么对你,他们是错的。”

为什么父母不需要考证呢?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呢?他想不明白。

“李老师也这么跟我说。”王不凡眼神遥遥地看向操场,下课了,操场上多了许多欢笑着的学生,他们那么鲜活,离他也那么遥远。

“那天被带回去后,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其实我一点儿不会吵架,我就骂他们,他们骂我什么,我一样样学着骂回去。”

“他们气急了,打我,我一样骂,我还还手,痛快!”

其实他根本打不过,他自来瘦弱,父母却还没有真正老去,两人联手,打得他满脸血,浑身伤。

“最后那个男人让我滚,我好高兴啊,我当时就笑着说,好,我滚,我再也不回来了。”

“然后他们又反悔了,说我用了多少钱,要我给他们一百万。我哪来的一百万,可我真不想留在那里,我就说我去打工,不管干什么,一定会把钱给他们,但以后,就断绝亲缘,他们不再是我父母,我也不再是他们的孩子。”

“我往外走,那个女人扑上来拦我,骂我不孝,不认父母。我没搭理她,坚持要走,她说我身上的衣服是他们买的。”

王不凡抿了抿唇,冷笑道:“他们扒了我衣服,以为我这样就不会走了,但我还是走了。”

“要什么脸呢?他们从来也没给过我脸,把孩子像狗一样养大,又凭什么指望他能长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