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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就是小半个月,阿幼这孩子生得水灵,长得也快,已经开始能咯咯咯地笑。又因先前成章和特意叮嘱,要我好生照看,于是除去奶娘喂奶的功夫,我都一直紧紧地守着这孩子,寸步不离。

我心中有过侥幸和不耻,兴许我待阿幼好一些,说不定哪天,成章和就会突发善心,将和离书给我,这样用不着三年,我就能和齐修贤双宿双飞了。

说起齐修贤,自从上次一别,我果真就没有再见到他了。手里头有一些他曾在国子监助教时留下的画作,是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回来的,现在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我想起良娣的话,她叫我忘记齐修贤。只是,要想忘记一个人,一个青梅竹马相伴十几年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

思念有时候并不会被年月冲淡,反而只会越来越浓,直到我几乎快想不起他的模样。

趁着阿幼睡着的时候,我便拿起画作想偷偷地瞧上一眼,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良娣来了。

又因与她交好,故此我便吩咐宫人,她来的时候只管迎进来,无须事先通传。

我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藏匿,一脸窘态道,“良娣,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孩子。”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柔和地像春风化雨。

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寻思自己心不在焉的时候,总问这样的蠢话。

阿幼睡在衾被之中,小小的脸颊水水嫩嫩的,模样可爱极了。

良娣用一双新奇地眼睛看着阿幼,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这就是姐姐和殿下的孩子?”

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