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贤知晓我的用意,却站住了脚,死活也不肯跟我走,而且耐心安抚我,让我冷静,一面又说道,“是他让我来的,他说你前些日子病得很重,一直吐,还吃不下东西。”
“他怎么会知道的?”原本很不冷静的我,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兀自嘀咕了一句。
他那么憎恨我,怎么会突然如此大发善心,应允齐修贤进宫来探望我,这其中必定有诈。
齐修贤不愿意走,我也只能不安地坐下,抬眸去看他的神色,见他精气神十足,并未有什么疲倦之态,便松了一口气,客套道,“你身子好了些吧?你的伤?”
他微微一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也跟着笑,只有自己知道这笑容该有多苦涩。
我们好久无话,只是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怪异。可等到想开口的时候,我们两个却异口同声地撞上了,于是更加尴尬了。
我莞尔道,“你先说吧。”
齐修贤眉心微拧了一下,又很快散去,低头看着桌案上的茶盏,“我从前也学过一些医理的,你的医案我看过,是妇人孕吐的症状。”
他的话很平静,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在心坎上,根本就哭不出来,我神情有些不自然,“你从哪里得到我的医案的?”
问话的时候,我很快又想了想,这些日子我只见了冯太医还有成章和安排的邢太医,也只有他们的手上才有问诊的医案。
可依成章和的性子,是绝不会把医案供出去的,而冯太医就更不可能了,他和爹爹乃是生死之交,且根本不认得齐修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