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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是真怕被他发现这诗之后,来嘲笑我,我是担心自己写的见贤思齐这四个大字。

成章和和齐修贤又是很好的朋友,若真发现了,恐怕叫人难以不往这上头想。

事关重大,我一定要赶在成章和前头,把纸笺给拿回来。于是,我便起身下榻,红桑顺着我的意思,手忙脚乱地给我梳洗打扮,又关切道,“小姐如此匆忙,是要去哪里吗?”

我一刻也不敢停歇,急急忙忙地给系好衣带,“我要去趟国子监,昨天落了点东西在那儿。”

红桑并不知,我要去找什么,只是担心我疲惫,便说道,“小姐,不如让奴婢替你跑一趟吧,现在天色还早着呢,若是去了,怕也只能在门口候着。”

“候着,我也得去!那东西,说不好能决定我的生死呢!”我对着铜镜,伸手去理额前的鬓发,又想起昨日良娣送的金步摇,便想着一并带上,回来的时候,专程找成章和,也好灭灭他的威风。

我要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他丢得虽然是一对耳坠子,却是他太子的颜面。我和良娣的感情,也绝不会因为旁人的挑拨离间,而疏远半分。

我目光注视着铜镜,左手理鬓发,右手伸到妆奁里一顿乱摸。

金钗尖锐,一下子就划破了我的手腕,顿时鲜血直流,疼得直掉泪。

红桑见状,赶忙去取金疮药,我忍着痛把金钗从地上拾捡起来。

白皙的手腕上,有了一道不浅的沟壑,正在往外源源不断地冒着血珠子,红桑也急得直掉眼泪,上药的时候,忍不住抱怨,“小姐,良娣她也太大意了,这金钗的尾端如此尖锐,怎么也不叫工匠修整好?幸而只是伤了手,要是划破了脸庞,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