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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懒得搭理,只是伸手去捧一旁的汤药。

他又继续没皮没脸道,“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当局者迷,而我旁观者清。你说,你要对我没那意思,为什么半夜三更不穿衣裳跑来屋子里?又说了那样的话。”

“我穿了!”我冷冰冰说道,“你自己眼瞎,看不到罢了。”

他皱了皱眉,略有所思,“你那衣裳,穿与不穿,又有什么区别?!”

我抿了一口汤药,听着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话语,猛地将手中的汤碗重重压在案几上,厉声道,“成章和,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见我是真的发火了,也是一愣。而后,用一种我从来未见过的神情,看着我,“生气了?”

我没回答,此时的屋子里,也就只有我二人,要真的吵起来,打起来,连个帮架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换换开口,“汤药都洒了,你的病还怎么好?”

说罢,便从我的手中夺走那只长命的汤药,走到药罐前,又舀了一碗,满满当当的一碗,那味道实在呛鼻,我轻轻挥手,往床榻里头缩了缩,咬牙拒绝,“我不喝,我没病。”

“太难闻了,你拿远着,我闻了想吐。”我再次摆手。

他站在离我几尺开外的地方听见下来,把汤药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一本正经道,“里面不过是些当归,枸杞,莲子,百合等寻常的,补血宁心药,哪里就难闻了?你分明就是不想喝药?”

“是,我就是不想喝。反正无论我喝不喝,身子状况如何,七日后你也就自由了。”

“这样,我陪你一起喝吧,”他说着,起先喝了起来,一边又道,“你不用误会,我不是想和你同甘共苦的,一来我只是想在皇祖母那里有个交代,二来我也能早日出了这宜春宫,去见婉儿,再不用看你这副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