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融入同龄人的时候,那本书是他们的寄托,在学习累了努力的不想继续的时候,几人会聚在一起,讨论着他的一切,讨论着他们可能也会如书中的他般,未来成为耀眼如星辰的存在。

在冯意几人的心里,沈然的资助与些许陪伴,确实是比不上书中那个人物的长久相伴的,真实的温暖弃之如履,幻想的美好珍藏心底,看起来是愚蠢,其实何尝不是自私到骨子里。

因为喜欢,因为寄托,所以珍惜,为此不惜伤害恩人,说到底不过是只顾自己的感受,为自己的舒心可以伤害任何人。

不是别人不容冯意几人,而是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冯意几人容不下周围的人,凡事往最坏的地方想,猜测着他人的内心如何的险恶,其实最险恶的,是他们自己黑透了的心。

自从做了那件亏心事,几人就商量过出事后应该如何联系,一起将暴露的苗头扼杀。

确定了几个福利院城市所在城市的聚头地点,又担心用手机联系直接说出地点会被监察,特意设置了暗号,对应相应的聚头地点,保证他们的会面万无一失。

就算如此,做贼心虚的冯意还是担心有人跟踪,频频向身后去望,到了目的地依旧没有放心半点,小心的摸进去,探头去看烂尾楼里的情况。

没有看到人,冯意觉得奇怪,探着身子往里面挪,却不小心踩到废砖瓦,发出清脆的响声,突入而来的声音吓得捂住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似是要跳到嗓子眼儿。

后知后觉的看到脚下的碎片,冯意惊魂未定,摸了摸头上快滴到眼睛里的汗水,正要继续前进,异变突起,头顶冒出一把凳子,眼看就要砸到自己的头上。

极度的惊恐让冯意定在原地,竟是无法挪动半分。

拿起椅子的瞬间看清了冯意的模样,想收手却来不及完全收住,只能尽力的往一边偏去,缓冲的这段距离又卸去了大半的力气,虽是砸到了肩膀,却不会严重到去医院走一趟的地步。

险些在死亡线上徘徊一圈,冯意对于将自己置于险境的人怒目而视,肩膀上尖锐的疼痛提醒着他,若是没有来得及收力直直的砸到他的头上会有怎样的可怕后果,捂着肩膀忍不住大声吼道:“于金,你干什么呢!”

于金同样受惊不小,放下凳子没好气的回道:“我还想问你呢,鬼鬼祟祟的,我们还以为是发消息的人跟踪我们。”

后面的几人见来人是冯意,警报暂时解除,从墙后走出来,其中唯一的一位女人附和道:“就是,现在这个时期,草木皆兵,你不赶紧进来在外面磨蹭个什么,担心里面有问题不会给我们发消息说一下,还怪有脸怪我们。”

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的一变,质问道:“你不会是不相信我们吧!”

听到这句直指重点的质问,其他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冯意害怕有诈很正常,他们同样战战兢兢,但不进来还不发消息,这不是明显的不相信他们嘛。

“怎么会,我这不是刚到还没来得及,而且人都到这了,有发消息等你们回复的时间,自己摸索着进来不是更快。”冯意含糊的说着理由,顾不上肩膀上被砸到的痛,转移话题道:“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们先进去,正事要紧。”

几人没有和他辩论的心情,事分轻重缓急,与收到的死亡信息比起来,冯意这点不信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金来的最早,已经探查过周围的环境,接话道:“到齐了,我们进去讨论,里面有椅子和石阶可以坐。”

来到这里的一共有六人,胆子较大隐隐起带头作用的冯意,于金则是容易暴躁冲动,事事冲在前面,画着精致妆容的是刘莹,看起来腼腆有些瑟缩瘦瘦黑黑的是冯力,还有带着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许亮和郑文。

参与那件事的人无一缺席,全部聚集在这里,商讨着如何解决这次的危机。

“给我们发消息的人对我们应该很了解,否则不会兼顾到我们每个人,大学分道扬镳在各个城市,想要联系到我们只有通过手机,我怀疑是福利院出来的人,那里我们都留的号码”于金率先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

冯意对于于金的说法并不赞同,“不绝对,想要得到我们的号码并不难,你也说了,福利院里有,就算不熟系的,大概也会猜测的到,找得到我们的号码不足为奇。”

“你这样说范围就太大了,对方没有下一步行动之前,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剑悬在头顶上却只能等着对方出招,我们的未来掌握在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手里,如何能忍。”于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想自欺欺人的缩小范围,尽快找到发短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