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人连忙摸索了药给他吃下去,原来是被气到心脏病差点犯了。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迟泽渊开口了,四下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淡淡道:“张董事,你今天要求开会的原因是什么?现在还没有到年底,集团也没有什么临时投票决议。”
他一双幽深的双眼注视着对面的几人。
张董事一张老脸缓过劲来,听到这个问题后脸有些发红,喃喃自语道:“我借给林世山三千万,他消失了,他既然也是公司的董事,我可以拿他的股份吧?就当他转让给我。”
林世山?迟泽渊想了半响从记忆中搜索出这个人,是林纤浅的父亲,龙意企业一个万年的吸血鬼。
他笑了,却在几位董事的眼中是显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如同鲨鱼要咽下食物前所做的那样。
“几位,林世山早就不是集团的董事了,如果他拿着这个身份跟你们说道,很不幸,我劝你们报警抓人,公司里面没有一分钱是林世山的。”
几个董事听见后脸色俱一变,他们一向也是只管拿钱的,从来不知道林世山什么时候开始不是集团的董事了,甚至连股份都没有一点。
张董事脸色瞬间苍白,咬着嘴唇问道:“那职位呢?!他难道就没有在公司挂职了吗?”
迟泽风间这老头表情变化的剧烈只觉得好笑的紧,干脆添了把火,“张董事,你瞪大眼睛看看,公司里面的人早就换了一圈,你当初送进来那几个专门搜刮油水的财务人员早被剔除了,现在恐怕还在吃牢饭。”
“你!你们有什么证据那几个人是我送进来的,那次集团的损失明明就是你们出错,关我什么事情,迟泽渊我告诉你,我可以告你诽谤!”
这话倒是让迟泽渊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看着对方那副狗急的跳脚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张董事,你的记忆实在太不好了,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么?多年前我父母死后在迟家大宅门口堵我的人,都有你们的手笔吧。”
迟泽风听到这想起来两个月前的一桩事情,在迟泽渊的示意下接过了话头,“噢,是有那么回事,我都帮你记着呢,需要我说说那几个人吗?”
迟泽风煞有介事地翻开小本本,似是要找找‘犯罪记录’。
不过迟泽渊嗤笑一声冰冷的开口:“那时在我家门口的二十多个人,有你派去的两个,这两人先后造谣生事,说龙意集团擅自动用抵押款,股市套利非法传销,导致公司股价大幅下跌同时被证监会审查……这事情你记得?”
“然后呢?”迟泽渊站起了身来,拿出手帕擦了擦十分干净的手指,“你又从内部举报,说集团内部人员行贿政要领导,导致集团用地审批暂停,几十亿的款项滞留,差点因为资金流动问题被公安行政审查——你说说你图什么呢?”
“当年,因为你们的小动作,公司失去了至少五个亿级规模项目,从十亿到百亿不等的投标工程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损失,我父母毕生心血铸造起来的龙意集团差点灰飞烟灭,这些事情你们怕不是不知道吧。”
男人忽然勾了勾嘴角,明明是英俊潇洒的精英气质,在张董等人的眼里竟然成了勾魂的恶鬼,是要让他们下地狱才罢休。
“只怪我当年还是少不经事,防不住你们,”迟泽渊颇为遗憾,“可惜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断送你们的前程,现在我不追究你们,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各位前辈的勇气,我实在是佩服。你们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不是?”
这个名单依旧长长地念着,每念出一个,几位董事的脸就惨白上一分。
那个刚失去父母的小男孩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刀枪不入浑身带刺,只凭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内心生寒的可怕男人。
迟泽渊恍若不查,单手撑着会议桌桌角,微微仰着下巴,眼神是睥睨万物的高高在上,他说:“林世山的事情原以为能给你们提个醒,看来并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他们原以为都过去足足十几年了,这些尘封旧事根本不会有人挖掘才对,迟泽渊现如今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原来这些事情他都一一洞悉着。
迟泽渊喝了一口咖啡,突然笑到,“听说乌龟这种长寿的动物如果翻了个身子,他们就会动弹不得,我只不过是把他抱到阳光底下,要是死了跟我的关系也不大,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人抖着身子,终于发现了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实际上是一条毒舌,蛰伏在暗处挖掘着弱点,只为了等待致命一击,林世山就是一一个被他吞吃入腹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