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冒出来的一点火气, 在看见瑾瑜退去红晕变得苍白的脸色时消失全无。

霸道的气势消失, 他的眼神柔软下来，语调低沉，声音很轻，满是恳求：“瑾瑜，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

瑾瑜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他按了下额角，叹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这句柔和的话一出，全翎岚面上的恳求一点点崩塌，他退后两步站定，看着依然斜靠在床头，偏着头，倔强的不再看他的男人，越加苍白的容颜让他心疼不已，他却不敢再上前。

右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捏紧，手心的刺痛感缓解了一点他心脏上的疼痛，他这才能挤出一句话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再犹豫，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用力按压揪紧左胸的位置，嘴边溢出无声的苦笑。

你心脏病犯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痛苦，瑾瑜？

在门前蹲下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缓步优雅的离开，除开他略有些苍白的面色，与往常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门外的人已经离开，门内，瑾瑜斜依在床头，手蜷缩覆盖在眼睛上，寂静的空气中，只留下一声叹息。

作为交易者，感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只有足够坚强，才能一直走下去。

为了自己，瑾瑜足够淡漠，但他也非常专一，一旦确认心动爱上，那么他就会留在这个世界，和爱的人一起白头偕老。

所以，一旦瑾瑜爱上某个人，那么他和魔鬼的交易也就结束了。他无法在有爱人之后，继续再在一个个世界孤单的走下去，那实在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