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便做,麻利地把被子收拾好,抱到楼下去。
小区里有专门辟出的晾晒区,方吾秋抱着两床被子,慢悠悠走过去,只是他很不理解,今天阳光这样好,在楼下晾晒衣物的居然就他一个人。空荡荡的位置和前两天阿姨婆婆们晒被子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吾秋疑惑虽疑惑,该做的还是得做,他把两床厚厚的被褥抖抻,平铺在上面。做完这一切后,才拍拍手,上楼回家。
关门落锁,家里空空荡荡,每次自己出门再回来时,总觉得没有暖暖的人气。
落差感让方吾秋不免想到在虞朝戏班的时候,和师兄师弟们常常一起,不是亲兄弟,却和手足般亲近。反倒是来到现在的时代后,原身的人际关系异常薄弱,手机里就连可供联系的友人都能一只手数清楚。
他现在除了唱戏,就属存钱来得最有趣味。
等存到能买琵琶的钱,等熟悉这里的生活后,再慢慢出去进行社交活动罢。方吾秋如斯想着,慢腾腾吃饭后,就开始准备晚上直播的事情。
经过两周的直播,他已经将芳樟记所有折唱完,后续的直播唱什么,还需要考虑。
芳樟记是坛阳戏里较为耳熟能详的戏曲,方吾秋自小就能唱,熟悉至极。但在这里,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有关坛阳戏的痕迹,书本和网络资料里的剧中多样,没有任何他熟悉的名字。
更不懂,那出在虞朝备受盛名的《哭鲤魂》,让他们戏班一举跃为江南榜首的戏,为何现在,却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更迭的历史似乎消磨掉许多地方的戏曲,在浩瀚的变迁里,作为坛阳戏根骨和精髓的《哭鲤魂》缥缈无踪。
坛阳戏,真的同书中所评判其他戏种说的那样,没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