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植之没等他磨叽,在一旁突然问道:“齐云寺现在怎么样了?”
卫华池巴不得他们转移话题,别再揪着那事不放,一听绍植之问,他毫不犹豫地答道:“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不过了空大师说你们两个不会回齐云寺了,让德让大师傅他们再组织人手出来找点物资,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然后寺里就有些乱,有点人心惶惶的。”
卫华池正是听见这番话,知道以后寺里的日子不好过,才下定决心早日出来投奔帝都的岳父岳母,要不然等真的缺少物资的时候,他想带着一家再走可就难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卫华池和江山柳商量了一番,两人都觉得正好趁乱离开,要是他们现在离开,齐云寺的人就算不满,也腾不出手来找他们。
夫妻俩商量好之后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卫华池和蒋云良还算熟,知道他们那辆越野车性能好,见越野车还留在寺里就有些眼馋。卫华池在寺里住了这么久,要打听点事情并不困难,他很快就摸出了底细,知道越野车的钥匙在德让手上,于是借口找德让商量事情,溜进他的禅房将钥匙偷出来,然后借着对寺里的熟悉半夜逃走。
说起来也是卫华池一家运气不好,他们虽然比蒋云良后出发,但是蒋云良一行人绕了路,倒落在他们家后面,最终双方还撞在了一起。
绍植之猜到他们的车多半是被卫华池偷出来的,也不在意,只是问道:“了空大师知道我们会碰见那种行动很快的丧尸?那他有没有出来接应我们?”
这两人是碰上了行动很快的丧尸?卫华池狐疑地望了绍植之一眼,绍植之的声音平淡得毫无波澜,在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表现相当能唬人。卫华池猜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这消息无关紧要,因此他没有隐瞒,道:“有,听寺里的师傅们说,下午大概三四点钟的时候,了空大师说你们有危险,然后出来了一趟,但是他没能接到人,回去的时候还为你们念了场佛。”
卫华池打死也想不到绍植之他们的危险会来自于了空,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时候,绍植之他们还没有怎么样,卫华池自己心中的疑虑倒是放下了些,别的不说,绍植之他们的话和了空大师的话终于对上了,那至少能说明绍植之几人没有说谎。
绍植之和蒋云良以及秦缓不易察觉地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了空追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开车逃到c城的时候,所以了空没能追上他们,幸好他们当初逃得果断,要是再晚一点就被堵上了。
几人印证了了空的危险性,正想进一步套话,忽然被楼上乍地响起的小孩哭声吓一跳,卫华池脸色一变,喊了一声,“蕴蕴?!”边喊边转身蹬蹬瞪跑了上去,连绍植之在蒋云良在后面也顾不得。
“一起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绍植之开口道,说着跟在卫华池后面上了楼,蒋云良和秦缓也马上跟了上去。
他们投宿的这栋房子是民居,二楼几间房间都开着门,不过里面的东西被搬得干干净净,地面布满纸屑碎片,显得一片狼藉,估计是有人过来搬走过东西。卫华池的背影没入其中一间房间,绍植之三人跟着他跑过去,走近前来,卫蕴的哭声越发响亮,简直在嚎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江山柳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绍植之和蒋云良默契地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卫华池一家在屋里点了蜡烛,烛光虽然不够亮,但简单地视物没有问题,绍植之三人一进门除了发现了正在安抚妻儿的卫华池之外,最大的变故就是房子的一角有一只被打得稀巴烂的猫,黑红的血迹和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都带着不详的迹象。
难道是玩猫被猫抓了?蒋云良走近前去问道:“蕴蕴没事吧?”
江山柳正一边掉眼泪一边拿纱布给卫蕴包扎手,蒋云良一眼就看出来地上放着的急救箱是他们放在车里的那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卫华池勉强朝蒋云良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小心给野猫抓了一下,现在没有疫苗,怕会出问题。”
卫蕴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卫华池抱着他,心都快碎了。怀里的小儿子是卫华池盼了七八年才盼来的,他二十六就结婚了,折腾了好几年,直到三十多才终于成功怀上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卫蕴出生后身体弱得跟只小鸡仔一样,哭都哭不出来,稍微哭久一点就满脸青紫地差不多要背过气去。卫华池唯恐宝贝儿子会养不大,还特地取了个像女孩儿的名字压一压他的命格,没想到在这里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