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他之言并未做评,转手又递了几张写满字的草纸给他,“这些皆是前十贡士所做。”
大皇子接过一一仔细看完。
大皇子十几年间饱经名宿大儒教导,近年又常被今上带在身侧,见识自然不差,他一眼便看出其余贡士之文远不如沈歌,并非文采不如,而是立意不及。
“这些文章与沈歌之文相比如何?”
大皇子迟疑一下,点评道:“稍显浅薄,深度不够。”
能考上贡士,还是前十的贡士,这些人的文章自然也不差,哪怕仅是草稿,都具一定的可读性。
若无沈歌文章珠玉在前,大皇子看完几篇文后,怎么也得一赞,然看完沈歌文章后,再来看这几篇,就有些索然无味。
文不怕写得差,就怕有对比。
沈歌之文无论从眼界,还是从哲理方面,皆胜其余贡士一筹。
其余人写的大多是书生之言,对他们上位者来说,用处不大。而沈歌写的则是谏臣之言,读来发人深省。
皇帝长叹,“可惜此子这等眼界,却与荀卿有相守之意。”
皇帝先前看到沈歌会试的文章,心头唯有淡淡的可惜之意。现如今看到他殿试之文,心中却充满了巨大的遗憾,不是遗憾沈歌与高官厚禄无缘,而是遗憾沈歌无志于朝堂,无法君臣相扶,共创一番大业。
大皇子心中也有些可惜,这等人才,走哪条路都是坦途大道,非要选一条羊肠小路去走。
皇帝看过沈歌文章之后按下不表,待礼部将殿试名次送上来后,皇帝一看,沈歌排名第四,正是传胪,二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