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飞光有爵无官,其实不大管事。他原先回道宁府隐居,皇帝碍于种种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过去了,现下他在京都,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上朝。
荀飞光寅时便会起床,官街鼓敲起时,他已洗漱好,准备出门。其余官员也大抵如此,“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
沈歌这些日子与他共寝,沈歌向来睡得极熟,不过是心中为荀飞光留了一丝意识,方能在他起床时醒来。
荀飞光见他勉强睁开眼睛,仍是睡眼朦胧哈欠连天,转头将他按在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拍拍他的背,“你莫起,再睡一会儿。”
沈歌在被子里头动了动,“我陪你用早点。”
荀飞光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耳朵,低声道:“不必,陪我用午饭便成。”
沈歌实在起不来,听荀飞光这么说,恋恋不舍地回亲了下,又睡了过去。
荀飞光早上要练武,常年起得这么早,也不觉有什么。
他在绿枝的伺候下洗漱好后交代绿枝别让人过来打扰沈歌。
绿枝应下,“是,老爷。”
荀飞光习惯骑马上朝,杜辛早已套好马鞍在外头等着,见到他来,这匹神俊黑马往前哒哒走几步,往荀飞光跟前凑。
许是闻到荀飞光身上有沈歌的味道,杜辛还伸出舌头想舔。
荀飞光面无表情地揪住它的辔头,将它脑袋挪到一边。
杜辛无辜地眨眨它那双大眼睛,静立一旁等荀飞光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