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往里头挪了挪,给荀飞光挪出大半个枕头和床来,被子往他那边拨。

荀飞光按住他的手,“够了。”

沈歌方住手。

沈歌躺在荀飞光旁边,鼻端满是这个人的气息,不由有些紧张。

他这一紧张便再也睡不着,又不敢打扰荀飞光休息,怕他多日未睡,倦得很。

沈歌一个人在那里憋着,满肚子话在脑海中使劲循环,不知该问荀飞光什么,又要告诉他什么,只是兴奋一点一点漫上来,最后沈歌一个人在黑暗里望着帐子,无声地笑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荀飞光忽然侧过身来躺着,问:“睡不着?”

“是有一点。”沈歌咽咽口水,忽然道:“荀哥,我已想清楚,我心悦你,不是心悦夫子的那种心悦,也不是心悦知己的那种心悦,我就是心悦你这个人。”

沈歌说得极小声,语速极快,仿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口,随便一倒,便整个地全倒出来了。

荀飞光似怔了一下,“当真想清楚了?”

沈歌听到他这么问,也不知为何,忽然狗胆包天地凑上去,在黑暗中对准他家荀哥便是一亲。

夜倒不是完全黑着,天空有一弯极暗淡的月牙儿,外头挂着的灯笼多多少少也能漏一点光出来。

沈歌盯着他家荀哥良久,这么一亲之下居然稳稳当当地亲到了他家荀哥的唇。

温凉的,柔软的,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冷香,鼻息扑到脸上还带着令人震颤的麻。

沈歌第一次亲人,又紧张又忐忑,脑海中搅成一团,全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