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擦好了眼镜:“我说什么了?”
梁上君瞅着他深邃的眼赶紧把话吞了下去:“我以为他们把命搭进去了。”
团长叹了口气:“是搭进去了。一连那个叫乔大麦的二年兵,肺部中枪,失血过多救援迟了,可不就把命赔进去了。纪策和另一个侦察兵伤得也不轻,才运回军区医院躺着。那个侦察兵回来嘴里还说着胡话,一边说着什么麦子撑着一边嚷嚷着要跟我讨赏,哎,我这不正和老王商量怎么办呢么。”
“啊。”梁上君望了望两位首长,抽了抽嘴角说,“那什么……团长,我给您把这一地玻璃渣扫扫……”
梁上君被团长训了好一顿才脱身,一脱身就朝着军区医院奔过去。
团长纳闷道:“这臭小子,又不是他的兵,他急什么。”
王斌注视着那个窜出去的身影,眼眸流转,若有所思。
梁上君一身皱了吧唧的迷彩服,拖泥带水地往医院门口一杵,身上还冒着热气,活像个搞行为艺术的。
医院护士离了八丈远地问:“你有病?”
梁上君下意识地回嘴:“你才有病呢!”
护士一叉腰:“没病杵这儿干嘛?去去去,你这一身细菌病毒的,上我们这儿来做传染源啊!”
梁上君一看自己这模样确实挺不上道的,而且他也深知军区医院的护士惹不起,顿时软了语气:“不是,对不起,那个什么,我就想问个人,早上送来的,叫纪策。”
护士听他道了歉,想想也就算了,道:“今天早上就送来俩住院的,哦哟我看着是伤得不轻,说是当地急救的那个医院整了三天了才能把人转过来……纪策是吧……我看看啊……”她翻了翻手里的值班日志,“住院区4楼1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