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心里有数,打发了丫鬟出去,跟二太太说私话。
二太太也不磨叽,呷了口茶,便放下茶杯道:“昨个周家姑姑天黑才回去,眼睛都哭肿了。周家的事都传遍了,我早起过来,在巷子里听见邻里街坊都有议论的,我估摸着你迟早也要听到的,也不知道以后传进你耳朵是什么样子,索性我告诉你。”
沈清月绞着帕子,点了点头,她不太理解,周学谦不是会欺负人的人,叶莺为什么会对周学谦那么凶狠。
二太太说,周夫人告诉她们,叶莺本性就是如此,不发脾气的时候,看着很乖巧讨喜,一发起脾气,便癫狂判若两人,以前在台州府娘家就是这样。但她待周家下人还好,了不得砸杯子或者叫人滚,周夫人便一直觉得没什么,只以为叶莺被家里人宠坏了,没想到她对周学谦也是这样。
最关键的是,叶莺发脾气完全没有征兆,说发脾气就发,正常人几乎猜不到她为什么发脾气。
在台州府,叶莺和周学谦新婚的第二天认公婆之后,莫名其妙发了脾气。周夫人以为周学谦得罪了她,派人去问,才知道周学谦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她就发怒了。
还有一次,周学谦在家宴上叫了一声叶莺的名字,叶莺就闷闷不乐,周夫人听说夫妻俩回去还拌嘴了。
周夫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每次俩人关上门“拌嘴”,都是要伤筋动骨的,周学谦自小便谦谦有礼,绝对不会跟女人动手,他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伤痕。
这些事周学谦一句都没跟周夫人说过。
二太太讲这些的时候神情还正常,她忽然抱着肩膀犹犹豫豫地道:“二妹……周姑姑还说,有时候表弟外出不能归家的时候,叶氏就抱着一个画着表弟脸的人偶娃娃睡……”
沈清月背部一寒,也惊吓到了,她迟疑着问道:“叶氏要是这样,周姑姑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
周夫人应该死也不会松口才对,前世她能想方设法让“临终遗愿”消失,这一辈子也一定有手段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