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道:“是,可巧你大伯父也在。”
沈清月绞着帕子出神,她倒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前世的时候,顾淮从翰林院出来,等太子出阁,去的地方也是吏部文选司。
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永恩伯府就迅速地倒台,一应受牵连的武将世官和流官不计其数,这其中涉及到什么纷争,沈清月不太清楚,但她隐约感觉到,有些事好像提前了。
可是前一世顾淮怎么老老实实观政三年,这一世却没有。
沈清月问顾淮:“我记得吏部尚书是胡阁老,你去吏部任职……”
顾淮答得很利落:“是你外祖父替我出面说和的,他们二人曾经同窗五年,虽分掌两部,私下关系很不错。”
他笑了一下,道:“幸好我娶的是你,倒不存在避嫌的问题了。”
沈清月恍然大悟,前世顾淮娶了胡小娘子,胡阁老不照应他不可能的,但又不能让人有闲话,这一世没了这桩姻缘,去吏部也不会有闲言碎语,反倒让他省了多观政两年的时间。
如果真的是这样,永恩伯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东风阵阵,刮过窗沿,呜咽泣诉,内室里两根红烛明亮,夫妻二人和睦亲昵,倒让这寒冷的初冬显出几分温暖。
顾淮盯着沈清月微微发白的手,问她:“冷吗?”
沈清月摇头笑说:“不冷。”
夜里,二人吃过晚膳,不方便出去消食,便都在书房,顾淮读经子史集,沈清月则在书桌前描画花样子。
夫妻俩倒也没有闲话说,但谁也不会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