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说:“我明年十六岁生辰,我考虑请哪些人来……”
顾淮问她:“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沈清月盯着册子有些失落道:“我外祖蔡家有个姨母在安庆府,她丈夫是安庆知县,我很想请她来,但我是正月间的生辰,大雪封路,她肯定来不了,便是来得了,也嫌路途遥远吧……”
“你和蔡家姨母不曾见过面吧?”
沈清月一笑,道:“是不曾见过,但蔡家外祖母年事已高,膝下只有蔡姨母一个女儿,我是想替她了一桩心愿。”
顾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道:“你是想蔡姨母能够上京来经常照顾蔡家外祖母?”
沈清月点了点头。
她又道:“我托人打听了,吏部文选司薛郎中本是京城人士,想来多找一找关系,也能走通一些,若能蔡姨母能离京中近一些,倒也可以慰藉蔡家外祖母的思女之苦。”
顾淮道:“知县只是个四品以下的外官,若朝中有人,调动的确不是难事。”
沈清月道:“让舒家办当然不是难事,让沈家办却难。”
她不想动用舒家的关系,朝廷里人脉关系错综复杂,透出一点点,便容易走路风声,舒家树大招风,她不想自己的身世往后被人挖出来公之于众。
顾淮玩味地笑道:“你就只想到舒家和沈家吗?”
沈清月微愣,道:“你是说还有顾家?”
顾淮摇了一下头,说:“我是说——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