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两个人歇息的时候,顾淮在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话。
他突然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刚听张轩德说沈清月心悦他,结果沈清月压根都没认出他来,还有那荷包,到底是谁送的?沈清月为什么要大费周折送一个荷包出去?这样容易留下把柄的事,不像她的作风。
次日早上,顾淮醒得早,他洗漱过了,在厅里吃完饭的时候,难得和几个丫鬟主动了说,他问夏藤:“你们都是自小在夫人身边长大的?”
顾淮长相冷峻,做了几年教书先生,骨子里越发有不怒自威的气质,夏藤和chun叶连忙停了手,紧张地低头齐声道:“是。”
顾淮同她们道:“你们给我讲讲去年chun天的事。”
他先看了夏藤一眼,夏藤脑袋埋得更低了,就如实道:“去年chun天……奴婢没近身伺候夫人,原先近身伺候夫人的打发走了一个。”
chun叶小声地道:“就、就只剩奴婢近身伺候夫人,去年chun天……夫、夫人……”
这两个丫鬟平日瞧着大大方方,今日说话磕磕巴巴的,顾淮起身吩咐chun叶道:“你跟我来。”
夏藤如蒙大赦在厅里收桌子,chun叶小心谨慎跟在顾淮后面。
这是顾淮头一次主动跟丫鬟们说话。
丫鬟们在沈家也见过不少主子,但一两个月还摸不清脾性的,顾淮是第一个。
chun叶压根就没怎么见顾淮笑过,心里很没底,她很怕说话分寸拿捏的不好。
顾淮一边往外边走,准备坐马车去上衙门,一边面无表情地问chun叶:“去年chun天,夫人送张家郎君荷包的事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