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题开了,顾四似乎就不怎么怕了,她问沈清月的算盘跟谁学的,怎么那么厉害。
沈清月说没怎么跟人学,就是看着管事和账房们打,多半是自学会的。她这话倒也不作假,前一世她算账的功夫只是受人点拨,大部分都是自学成才,后来生意做的熟练了,她算账的本领比秀坊和成衣铺的掌柜还要出挑。
顾四双眸微亮,闪出一丝崇拜,她犹豫了片刻,才道:“这样的聪明的人,除了表哥,我还没见过别人……你算是第二个。”
沈清月笑问他:“怀先?他还有什么聪明的?”
顾四大大方方地笑道:“表哥也会打算盘,嫂子难道不知道?”
沈清月摇摇头,道:“从未听他提过,也没见他打过。”
顾四灿笑道:“想来表哥是知道技不如人,所以才不自取其ru。”
随后,顾四又讲起了小时候的事,她说:“有一年过年,庄子里孝敬东西上来,表哥跟着一起来的。当时他也对算盘好奇,不声不响地站在厅里瞧别人打,我去找管事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偷偷摸了算盘在旁边打,我找他比试,他不肯,我就激了他两句,他肯了,结果我输了,我以为他学了许久,谁知道他说才刚学,气得我七窍生烟。”
顾四托腮道:“气归气,我知道他没说谎之后,就服了他了。”
沈清月一笑,她看得出来,顾四有些小孩子气,但是很磊落,说一是一,她又好qiáng,从前会喜欢顾淮倒也不奇怪。
顾四笑着调侃道:“以前激表哥有用,现在激他可激不动了,他现在是老僧入定,天崩地裂,我自岿然如山。”
沈清月暗忖:顾淮昨儿还发脾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