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嘲讽地笑了一下,随手指了几处,道:“是很艰难。”
方氏一眼看过去,叹了口气。
柳氏花出去的银子不上账的地方,只有大房和老夫人的支出,其余几房,她是一概不管,领对牌拿银子的都是她自己手下的人,那些管事妈妈跟丫鬟肯定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再有些公钱私用之处,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
说白了,柳氏这些年的不容易都怪她自己,她贴的多,排场大,荣耀的是她,老夫人喜欢的也是她,管家的权力也牢牢的掌握在她手里,最后好处都是切切实实地落实到了她自己头。
再则,柳氏花的一部分钱是沈清月的嫁妆,这是慨他人之康,笼络下人,小人行径。
若柳氏不失偏颇,现在落井下石的人也不会这么多,偏偏她爱笼权,必然排斥了一部分人,柳氏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氏表情很复杂,她还是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沈家好,你大伯父好,你们也好。”
沈清月微微一笑,这个她不反驳,沈家有些体面确实是柳氏支撑起来的,不过这个话别人要说,她却可以不说,毕竟她是受害人。
方氏教了两刻钟,管事的妈妈过来禀事,沈家不大不小,一天也有十来件事要等主子决断,方氏今日恐要忙碌,就打发了沈清月和沈清舟先玩去,她去了西次间里见人。
沈清月早会了这些东西,她看出了账册不对,心里惦记着事儿,也就没有多久,回了雁归轩。
雁归轩里,罗妈妈正在库房里盯着丫鬟们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