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先开了口,乜了沈清月一眼,道:“佳梅这丫头粗心,拿错了簪子,媳妇又找回来了,松绿石金簪,一丝不错。”
她命佳梅将簪子送到沈清月身边,佳梅又同沈世兴道歉道:“三老爷,是奴婢糊涂,请老爷责罚。”
沈世兴拿回簪子,笑一笑,道:“拿错簪子无妨,换回来就是。那日也是赶巧了,月姐儿正好去了我书房,我就将簪子顺手给她戴了,没成想她戴去了吴氏院子里,叫嫂子们看了笑话,其实也不是大事,说清楚就好了。”
柳氏板着一张脸,冷哼道:“瞧见脱色了还戴,不是存心给我没脸,就是给你这个做爹的没脸!月姐儿太不知道进退了!”
为长者讳,也是“孝”的一部分。
沈世兴温言道:“月姐儿这点像我,糊涂,不过我知道她肯定跟我一样没有坏心,倒算不上没有规矩。”
沈清月亦垂首轻声道:“父亲给了我簪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戴上了,的确没有细看,是我疏忽。”
沈世兴眨着眼接了话,道:“是了,月姐儿当时笑着戴上去,顾不得仔细端详,自然没瞧见。说起来,若是大嫂的丫鬟仔细些不出错,闹不出这事。”
柳氏脸色羞红,沈世昌也沉着脸不说话,毕竟错的源头在柳氏。
老夫人也抬了下巴,道:“好了,这件事就不追究了,把嫁妆核对清楚,省得以后再生事!”
一件东西拿错算不得什么,只要嫁妆jiāo接清楚了,自然而然下人没了话说。
当下两房人都没有异议,柳氏拿了旧册出来,道:“册子受了cháo,不能看了,我已命人重新誊了,旧册还在这里,我先将新旧册子与老三核对一遍,若无误,再叫他找了人过去清点一遍,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