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去吴氏院子里看妍姐儿和康哥儿,沈清月也在,他当时让孩子们不许多吃糖,谁吃多了糖烂了牙齿,他就不想见谁。
其实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孩子们真的多吃两颗,他也不会说什么,妍姐儿和康哥儿该吃还是吃,只有沈清月好像再也没在他面前吃过糖。
沈世兴坐在罗汉chuáng上,没有看沈清月的眼睛,他盯着炕桌上的凉了的茶,道:“……我已经把你表哥赶走了,吴氏我也让人安排马车送庄子上去,对外就说她病了。”
沈清月抬了抬长眉,诧异着道:“您要送她去庄子上?”
不应该呀,沈世兴这样软耳根子的人,还能不听苏老夫人的劝?
沈世兴这才抬起头来,将信拿给沈清月看,他道:“……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糊涂人,这要真查出来了,吴家一族都毁了。”
沈清月看完信,压住了上翘的嘴角,信上说,东昌府正在查府试作弊一事,其中涉事名单就有吴氏的侄子吴鸿飞,眼下还在核实之中,一旦坐实,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入考场,若是再查出吴老爷也参与其中,那便是贿赂考官徇私舞弊,是要满门抄斩的!
吴氏已经外嫁,不在其中,不过吴家真出事了,吴氏也就没有娘家可以依仗,沈家脸上也无光。
难怪沈世兴还要将吴氏送去庄子上,这事儿要真坐实了,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传到吴氏耳朵里,她不替娘家奔命才怪,可这样的事,沈家哪里招惹得起?把吴氏禁足在家里也太难堪了,不如送她去庄子上命人严加看管比较省事。
沈清月看着信问:“这是大伯还是二伯写回来的信?”
“你大伯写的,他在东昌府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同窗在府衙里做师爷,我估计是那个师爷惦记着你大伯,才写信告诉了你大伯。等你大伯今晚回来了,我再仔细去问问。”
沈世兴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月姐儿,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爹说。”
沈清月抬眸看着沈世兴,良久才问道:“什么事都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