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是周学谦父亲背靠大人的心腹,周学谦向来敬重他。
周学谦心道胡掌柜怕是担心自己举业有碍,便保证道:“掌柜所言甚是,晚辈绝无敢有过分之举,乡试之前,定当全心向考。”
胡掌柜嘴角沉下,周学谦眼下可不像是能克制得住自己的人,他唯恐多说令人生疑,便放了周学谦去,却还是留下了一句狠话:“郎君有自知之明甚好,倘或有所逾越坏了彼此名声,只怕老爷再不会重用汝父。”
这话说得重了,周学谦皱了皱眉,再三保证:“自当谨遵先生之言。”
胡掌柜点了点头,再未多说,却当即下楼jiāo代了小二,便离了铺子,家去传信。
周学谦赶出去追上了沈清月。
沈家的马车停在巷中,沈清月便往巷子里去,周学谦追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沈清月站在巷口转身一看,眉眼弯弯,道:“表哥,你的字画取了?什么时候回寺庙?”
chun叶垂首而立,巷外酒楼前有一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正在吆喝着兜售字画等物件,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周学谦离沈清月又几步之遥,他笑吟吟地回她道:“还未取,等会儿就去取。与你说过话了,再回寺庙中。”
沈清月点了点头,心想这样说话到底不妥,虽说二人未曾举止未有不当,叫人看见到底是有闲话,便微微低头道:“表哥路上小心。”
周学谦眨眼直视着沈清月蒙纱的脸,道:“我知道。”他沉默了一会儿。
巷外穿粗布衣衫的书生忽拿起一柄扇子,走到周学谦跟前,欠身笑道:“郎君,买一把扇子,不贵,只要五文钱。”
周学谦当然不忍拂意,正要摸出几个铜钱给他,脸色一变,发现钱袋子没带在身上。
沈清月眼眸抬起,眼见周学谦正为难,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同心堂门口答应过他的话,便让chun叶拿出一钱银子递过去,笑道:“就当是我送给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