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弥漫的血气顿时冲入鼻中,乍闻有点像铁锈味,仔细分辨又有些许咸腥。
接下来的场景赵瑾月抬头一瞧差点吓得跌坐下去,赶紧在袖中一掐手背才勉强定住神。
她佯作冷静地看着几步外的人,心惊得连呼吸都停了半晌。
那个人被从房梁上悬下来的锁链拷着双手,两条锁链倒都不算太高,但他早已无力站立,在身子下坠带来的扯拽下,两只手腕都在铁环中被磨得血肉模糊。
原该是白色的囚服已被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血痕印满。
他的头发披散着,从缝隙间,赵瑾月勉强看到了一张低垂着的毫无血色的脸。
这副样子说是形如鬼魅也毫不为过。
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罢,赵瑾月从前哪儿见过这个?她一时间当真是毛骨悚然,背后一层凉汗寒涔涔地浸出来,心跳起来好像就再放不下去。
旁边的狱卒倒很从容,一盆冷水泼过去,那被吊在那儿毫无知觉的“鬼魅”顿时猛烈一震,在几分轻咳中一分分抬起了头。
很快,那双空洞的眼睛定在了赵瑾月面上。
视线相触的那一刹赵瑾月很想转身逃走,脚下却定定地使不上力气。
接着赵瑾月发现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透出了一种情绪难辨的笑:“陛下来了。”
他身子太虚,以致于声音也很低,赵瑾月刚将自己从恐惧中拔出就生出了一种不太理智的怜悯,这种怜悯令她下意识地走近了两步:“有什么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