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次也没说过。
他每次都是实实在在地跟她分析,这回好像更简单粗暴了一点儿,索性直言利弊了。
可这样偏就让她觉得更加安心,因为这是实在话,她可以发自肺腑地理解。
——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做这种赔本买卖啊!
再说,她的皮相那是没的说的。性子嘛她自问是不咋地,可是正合他的口味不是?那这么想想,她在他心里应该确实挺重要的。
当然,重不重要都是相对的。但即便只是相对的重要,也会让他在面临其他选择时多几分考虑。
很多本性花心的男人在娶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老婆之后都得考虑考虑出轨还值不值当,而他本来就不花心。
古今的婚姻观念不同,但在这种“值不值当”的思量上,大概还是差不多的。
楚怡稍稍地舒了口气,他微微地笑了笑,继续说:“再说,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是假的吗?小月亮都快满岁了,你能不能试着多信任我一点?瞧这事,你把自己憋成这样值得么?有什么担心早问问我不就了了。”
“……嗯。”楚怡喃喃地硬着,脸颊在他肩头轻蹭,“你别怪我,我就是心里没底。你身边添不添人、添多少人,不是我能做主的,我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
“那你也该知道,这同样不是我能做主的。”
沈晰说着苦叹。他要是能做主,也就不会娶一个跟自己完全脾性不合的正妃了。
“所以我们总该相互想着一点,是不是?”他手指轻刮着她脸上的泪痕,“你委屈,我也委屈啊。我有多忙你清楚,进了后宅还要见这么多自己不愿见的人,你当我就好过么?”
不仅要见,还要应付她们的明争暗斗。就拿今天这事来说,虽然追根问底确实是陶氏惹事在先,可陶氏没闹出明面上的乱子,闹出乱子的是楚怡。他要护着她就还得动动脑筋,难是不难,可是糟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