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赵瑾月稍稍慌了一阵便又冷静了下来。
楚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嫡长子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太子的嫡长子皇帝的嫡长孙更是大应的国本,打从生下来就万众瞩目。除非他当真资质太差,否则将来如何,绝非一句太子宠谁就能改变,不然朝臣们也会不服。
她这样安下心来,又过两日,却听闻楚氏发了脾气,罚了一众花园的宫人。
“你们成心整我是吧!”宜春殿的宦官说她是这样咆哮的,“我就想好好怀个孕,好好生个孩子!你们想给太子妃添堵少拿我当棋!一个个的嘴怎么这么贱!别人不好过了你们觉得痛快是吗?”
——这脾气还是楚氏的老脾气,但赵瑾月鲜见地觉得听着顺耳了。
有这话就行。这话无疑是在拐着弯地向她表明心迹,多多少少说明楚氏真不想跟她争,至少现在不想。
这样就好,楚氏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地看楚氏平安生下孩子了。
——她原本也希望楚氏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虽然楚氏这样得宠让她觉得扎眼,虽然东宫里的日子让她觉得憋闷,但她不想成为一个连无辜稚子都不放过的恶妇。
她是当嫡母的,楚氏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一切妃妾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她必须牢牢记得这一点。
东宫的喜讯在几日后传进了乾清宫,皇帝还病着,高烧令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听罢愣了愣才笑出来:“好事啊!怎么到了四个月才说?”
“多半是想等胎像稳了再说,再者太子殿下近来忙着治疫之事,也顾不上。”大太监杨福躬着身回道,眼睛笑得只剩了一条缝。
皇帝点点头:“让太子多上点心,尤其别让时疫传过去,要母子平安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