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太子一大早便进了乾清宫,帮着父皇一道应付群臣朝贺。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皇帝晌午时还正经地用了个膳,太子却几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净忙着跟宗亲们说话了。
傍晚十分,太和殿的宫宴快开席了,乾清宫中可算逐渐安静了下来。沈晰重重地缓了口气,对镜理了理衣衫,披上大氅便要先一步往太和殿去,皇帝从后头叫住了他。
“吃些东西再去。”皇帝道。
沈晰耸肩:“到宴上再吃就是了。”
皇帝失笑:“他们免不了又会拉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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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晰想想,也对。前两年就都是这样,兄弟们在宫宴上高兴了要跟他喝一杯,旁的宗亲想露个脸也要来敬他一杯。虽然当中也不是没工夫吃东西,但若肚子里本身空着就先被人拉着灌了两杯可真不舒服。
他便又回到殿中坐了下来,皇帝着人上了两碗虫草干贝粥上来一起吃。父子俩其实已经同坐了一天,但直到这会儿才顾上好好说几句话。
皇帝道:“你素来读书办差都用功,过年就好好歇歇,别像去年似的一日都不让自己放松了。”
“……”沈晰吃着一勺粥,正好借此没说话。
他确实很用功,因为他清楚自己身为储君的责任。但在去年之前,他也没有用功到让自己一日都不歇,后来变得这样不敢松懈,不过是因随着年龄渐长,他们几个兄弟间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罢了。
皇帝沉吟着吃了两口粥,又说:“朕知道你的几个兄弟在想什么。但有的事,不是他们去争就有用的,你不要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