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目下也还不到十九,比这个古代的她就大三岁,但或许是因为肩上挑着家国天下的缘故,他已经不太有那种十九岁的男孩子常有的稚气未脱的感觉了。眉目间凌气很足,眼底透着几许超脱年龄的沉稳。
太子在她心底碎碎念的时候,再度开了口:“研墨吧。”
楚怡赶忙回神,拿起墨锭安心做事。
研墨不难,她虽然在现代时没学过,到古代初为丞相千金也用不着自己干这个,但被送入东宫前,有宫里年长的嬷嬷盯着她练过几日,她便也能磨得像模像样的了。
让她很快意识到这差事不好干的,是在太子身边杵着静候的时候。
久站是一门学问,据说新进宫的宫人都要练站桩,能站上一天也不觉得累了,才会分派到各宫做事。
楚怡却没这么练过,她被没为宫奴没几天就被舒妃转手赐进东宫了。到东宫前那小半个月,也就够学学基本礼数、学学铺纸研墨,想把站桩这种“硬功夫”练出来,时间真心不够。
更要命的是,这丞相府里出来的千金大小姐的身子,身体素质本来也不太过硬。
她在现代上过体育课经历过军训的身体这么戳一下午估计毛事没有,但这个娇滴滴的身体迅速不争气地累了。
临近晚膳时,楚怡的疲劳度上升到了一定境界,两条腿都往外渗起了一种掺着酸劲儿的疼。这种不适感又一分分地往上窜,顶向五脏六腑,弄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可她能跟太子面前叫苦么?别开玩笑了。
楚怡就硬扛着,一边硬扛一边琢磨着自己得想法子锻炼锻炼,提高身体素质。
她独门独院地住着,想锻炼身体没什么阻碍。自己早上起来跑个几圈、在廊下压压腿什么的都可以。
又过了小半刻,安静了一下午没吭声的太子放下了笔,抬头看向立在外屋的张济才:“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