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歌斜眼一觑他:“我才不告诉你。”
夕阳西斜时,谢迟拉着叶蝉到太液池上喝茶吃点心去了。他也是难得能借着孩子大婚完整地歇上一天,不禁发自肺腑地觉得不上朝的日子可真痛快……
于是叶蝉一边自己吃点心酥一边抹酥皮喂鱼时,就听到他在旁边念叨:“元昕今年十五……成婚封太子时二十,行吧,咱等到他二十五,最多三十。”
“?”叶蝉怔怔,“你算什么呢?”
“等他立住了,我也禅位,咱俩好好歇歇。”
叶蝉好悬没被一口酥皮呛死,谢迟赶忙来给她拍背帮她顺气,她终于缓过来后,依旧满眼诧异:“你当真的?!”
“那当然是当真的。我相信这孩子会有出息,让他早点当皇帝没什么不好。”他理直气壮。
“……”叶蝉蒙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迟伸手搂了搂她,“你就别操心了,我必定会等他准备好了再走这一步。”
他说着喂了她一块点心,不是酥皮的,是细腻软糯的牛乳糕:“我当年说要给你挣个诰命,你记得把?”
“记得啊。”叶蝉点点头。
“当时我想得可不是功成名就之后还要日复一日的忙,是想好好过日子。当然了,一国之君的担子不能随便甩开,但我想,我培养好储君后让自己歇一歇,也不过分吧?”
说完他又一叹:“哎……这么一想,还有十年十五年,就觉得好漫长啊。”
现在他三十六,叶蝉三十三,十年后就是四十六和四十三了。
谢迟有点伤感,觉得岁月过得太快,不经意间就已经到了这个年纪。
他于是倚在花船的漆柱上出了会儿神,叶蝉瞅了瞅他,他也没注意,她便站起身绕到了他身后。
然后她一把搂住了他。
谢迟笑了一声,她问:“之前的二十年,你觉得长吗?”
“不长,我觉得太快了。”他抬手捏她靠在他肩头的脸,“一眨眼就有了七个孩子,不知不觉就从广恩伯府走进了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