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适到正厅后直接落了座,看了看四周,颔首笑问:“可还满意么?”
“都很好。”崔氏低头,抿了抿薄唇,“初时听工部说着宅子旧得很,修成这般,辛苦大人盯着了,多谢大人。”
当初陛下一说要给慧熙公主建府,张子适就担下了这差事。府邸修了一年多,张子适就在工部待了一年多,费了不少心。
他却浑不在意地一笑:“别谢我。到底是陛下不肯委屈公主,自己出了不少钱,几位亲王、世子也都个个被威逼利诱着出血。”
崔氏扑哧一声,张子适忽然凝视起她来,盯得她稍稍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崔氏问。
张子适好似有些局促:“其实……”
他的目光垂到了地上:“其实这地方也是我选的,一是风水好,二是我……”
崔氏满目不解地望着他,他僵了好半晌,才又继续道:“街口的那套宅子,是我的。我们住得近,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都觉得,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
有些注定达不成,那有些事,他们也不能苟且去做。他们都是坦坦荡荡的人,都想清清白白地活着,做不到把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