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坐在一旁也正吃着汤圆,听言噗地一笑:“臣现在也可以把厨子还回来!”
“唉,君无戏言。”皇帝状似十分遗憾地摇头,“只好劳你多跑几趟给朕送吃的了。”
谢迟笑说没问题,心下则在庆幸,陛下的口味真的淡下来了。
年初五那天他带孩子进宫后,和陛下一道用了顿膳,虽是尚食局备的,但也能吃出比从前要淡上一些。两回送进来的三丝春卷则都是府里按照小蝉的口味做的,陛下吃着合口,可见十分适应。
虽然少吃盐似乎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件小事,可身体不好,不都是靠这样一点点小事积攒起来的么?能改善一点是一点。
谢迟正欣慰着,却见傅茂川端了碗药进来,奉给皇帝。
他顿时心头一紧:“陛下近来……身子不适么?”
“哦,没有。”皇帝摆摆手,“是温补的药,太医院煎了送来,朕便喝着。”
傅茂川低头不言。
这药的的确确只是温补的药,不过陛下先前可没都按太医院的嘱咐喝。从前废太子太让人糟心了,陛下日日操劳,别说温补的药了,就是生病时不得不吃的药也时常顾不上。
如今,他是心神都放松了些,才终于按时按点地喝了起来。从这一点来看,陛下现在过得确实比从前高兴。
皇帝将药一饮而尽后,信手从宫女端着的蜜饯盒子里拣了块蜜饯吃,继而一哂:“这梅子味道好,也没核,端到侧殿给那几个小的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