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也觉得不错,立时就让宦官做了竹筹来,标记上各条山道的名号,放在竹筒中让他们抽。抽完再写上各自的名字插到山道下方,免得明天走错。
郢山一带可供围猎的地方颇大,山道也多,一直是按天干地支标记的。谢逢抽了个“庚寅”,心满意足,因为那座山上一直有鹿群出没;旁边的谢追“呀”了一声:“辛未……那边好像有几处狐狸窝?看我明儿个打几张好皮来献给陛下。”
说完他又凑过来看谢迟的签子。谢迟先前只来过一趟,还没几天就碰上忠王和太子打架的事,转头就被押起来了,根本没闹明白哪儿是哪儿。眼下他拿着根写有“癸亥”的,心里点数都没有,谢追则下意识地扯了下嘴角:“癸亥……”
谢逢脱口而出:“那不就是前年太子殿下和忠王殿下打架的那座山么?”
帐中数道目光刷地全扫过去,一片惊悚地盯着他。谢追恨不得一巴掌抽他脸上,心说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谢逢被大家一盯就回过了味儿来,面色白了一白,跪地谢罪:“陛下恕罪……”
“没事,起来吧。”皇帝无奈而笑,陆恒也嗤笑着打了个圆场:“那边猎物不少,勤敏侯又去过,不会吃不认路的亏了。你们可当心别输给他。”
“不会。”谢遇清淡一笑,“我从十岁起就年年都随父王同来郢山了,总归还是更熟悉一些。”
他在嘲讽什么谢迟当然听得懂,无非就是说他身份低么。他懒得多理,将竹筹写好名字,交给旁边候着的宦官,转而跟谢逢笑说:“你明天几点上山?记得喊我一声。”
“好说,我起床的时候让宦官去叫你。”谢逢说罢又道,“这趟我带南宫氏一道来了,我去打猎她大概要觉得没趣,让她去陪陪嫂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