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曹敬时愕然,他觉得谢迟可能是疯了——为了个最多关系二百两银子的小事,他打算到陛下跟前参他这尚书一本啊?!
他滞了滞道:“就为这点小事,君侯你……”
“若真是小事,想来曹大人也不会怕捅到陛下跟前去。陛下见了,也反会怪我惹事,是这个道理吧?”谢迟冷静地驳道。
曹敬时语塞,木了半晌,竟想不出和他争辩的话。
他说得没错,这事如果深挖,总会小事变大事。他一个府是多花二百两,那十个府呢?皇宫行宫呢?单是像他府中这样因为疏漏而错算还罢了,万一被查出有人中饱私囊呢?
曹敬时自己不是个贪官,但他可不敢保证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清廉。平日里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闹到陛下那儿,陛下能吗?
曹敬时强自缓了缓面色,边是不安,边又因被这十八岁少年将了一军而颇为憋闷。
须臾,他道:“那我查一查。”谢迟噙着笑抿了口茶,他咬着牙又添了句,“我必定给君侯一个交代。”
“那先多谢曹大人了。”谢迟一脸满意。这样查下去,多半可以罚涉事官员自己把钱补上,事由清晰,户部的账也就可以走了。
给朝廷省了二百两银子,谢迟挺高兴,离开曹府时神清气爽。
曹敬时可给气坏了,将这尊大佛送出门后他自己缓了半天的气儿,咬牙切齿地直在心下说,这可真是个扎手的刺儿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