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江正懋不纳妾,也算不得什么事了。
乔氏到底舍不得儿子,面露难色,道:“那也成。不过夫君得答应妾身,不能出手太重,意思意思就成了。”
江正懋看着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却是会武的。三个儿子,也自小由江正懋这个爹爹亲自教导,年纪小小的,就开始教三人骑马射箭。可严父也有严父的好处,至少这三个孩子,是镇国公府孙辈中是最出色的,特别是老二江承许,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这事儿,江正懋嘴上虽不说,可看着儿子出色,他心里也是得意的。
乔氏见江正懋面色淡然,遂蹙眉道:“怎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成?”
这语气,仿佛是生气了。
乔氏虽已是四个孩子的娘亲,可她天生丽质又懂得保养,虽未夸张到娇颜永驻,却也比同龄的妇人看着年轻好几岁。因夫妻恩爱,阖家美满,乔氏日子过得舒坦,这脸也是红润明媚,美不胜收的。
江正懋看着妻子这般模样,忙说软话:“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说着,他把人搂到了怀里,亲了亲,“可是阿琬,你要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乔氏自然不是糊涂之人。她道:“妾身自然晓得。可妾身相信,咱们这三个儿子,性子像表哥你,再宠也不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乔氏嘴甜会说话,既赞同了江正懋的观点,又替儿子说了话,最后还不忘夸赞他一番。
江正懋听了,眉宇间含着柔色。成亲前,每回听着她娇娇软软的声音亲切的叫他表哥,他便什么是都依着她了。
乔氏察觉到他不规矩的手,登时脸颊一烫,推了推,却不见他收敛,只任由他继续,嘴上继续说着正经事:“妙妙说,那日在宣王府救她的人,并不是陆行舟。夫君,你说……那会是何人?”
江正懋手一顿,想了想,眉目淡然道:“不管是谁,终究是宣王府的人,这人情,咱们的确是欠下了。若你想知晓是何人,等那孩子来咱们府上,我亲自问问就成了。”
因救了江妙,所以陆行舟和江妙的三个哥哥来往很是密切,若是明日让三个孩子去请陆行舟过来玩儿,倒是件极自然的事儿。而且陆忱和孟氏,巴不得自己儿子和镇国公府走得近些。
江正懋原本也感激这个孩子,觉得他品行端良,是个谦和有礼的,就是性子软了些。只是,若这事儿是他说谎了,那这人品,应是有待考量了。
乔氏会意,仰头看着江正懋,含笑道:“还是夫君说得在理。”忽然想到了什么,乔氏倏然敛笑,蹙眉道,“这几日妙妙同姓谢的那丫头倒是疏远了。妾身既觉得踏实,又觉得心疼。咱们妙妙好不容易有个伴儿……”
说起这茬,江正懋也心疼闺女。
若非镇国公府就他闺女一个女娃,他也不会同意谢茵陪女儿玩。可那丫头到底年幼,只要他派人盯着,二人一起玩就一起玩。左右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女儿开心最重要。
江正懋略带薄茧的手抚着妻子的眉心,思忖片刻,说道:“等过几日,请薛家丫头过来陪陪妙妙吧。”
镇国公府同薛府是世交。
薛家嫡孙女薛今月,和江妙年纪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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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琢将陆行舟来镇国公府之事告诉了江妙。
江妙听了,稚嫩精致的小脸倒是没什么表情。她晓得,以她娘亲的性子,自然会想法子从陆行舟的口中问出事情的真相来。陆行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在她爹娘面前,不可能说谎。
这辈子,没有陆行舟救她的这个契机,那么同镇国公府的往来,也不会那般密切。加上她会有意避开他,这辈子自然也不会同他定亲。届时,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江妙心情忽然好了些。
她略微抬脸,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看向玉琢,声音甜甜道:“玉琢姐姐,昨儿的糕点做得不错,还有吗?我想吃。”
小小的女娃,生得一张精致白皙的脸蛋,此番嘴角噙笑,梨涡隐现,不知有多讨人喜欢。
玉琢在自家姑娘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极少见她露出这般稚气可爱的表情,一时有些怔住。可细细一想,姑娘才六岁,的确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