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早已经预备好了,每回陛下宿在甘露殿时,娘娘都要点起一只小烛,正好烧到天明,也不知是何时添的这个习惯。
卫敬容等那小烛点起来了,这才阖眼躺下去,在他跟前,不点灯竟睡不着了。
宫里散了,外头街市灯会却还没散,官眷们坐着马车回去,在宫门口见晋王立着了,眼睛盯着远处,知道他是在找永安公主,几个小姑娘们便掩口而过。
才刚拜月,未嫁的乞巧,已嫁的求子,蜡雕的小人儿投进水里,人人都盯着卫善那两只,她先投了一个女孩像,跟着又再投了一个男孩像。
本就是盘里子随手抓的,谁知道她这两个都浮起来,女孩儿先一步,男孩晚一步,一浮起来便人人都笑她,连卫善自己都没想到运道这么好,低头一看那蜡人,便笑起来,原是宫里专程雕的,比外头那些更轻,这才浮起来了。
不论如何都是讨了一个好兆头,散了一笔钱,赏给捧盆拿蜡人的宫人,笑盈盈一抬头,就见曾文涉的女儿立在人堆里,卫善的目光轻轻滑过去,又收回来。
她一门心思都在秦昱杨宝盈的身上,此时事成了,这才松了心神,人人手里都提着花灯,是宫道两边的红墙都透着暖光,走到宫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秦昭。
秦昭也一眼就看见她,先还肃着一张脸,来来往往目光一扫就知道里头没她,等看她走得近了,嘴角一翘,三分笑意染上眉角,往前两步,走到卫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灯:“累不累?”
卫善方才不曾理会得,这会儿倒有些酸了:“怎么不累,今儿该穿着软底鞋子的。”
秦昭笑起来:“早上让你换过,你偏不肯,怎么也没叫沉香带着,觉得累了立时换下就是。”当着这许多人,在宫门口细论起一双鞋子来。
秦昭一走过来,原来跟着卫善的女眷们便都散开去,走的时候还听见晋王发问“要不要背?”,一个个都咬着唇哧笑起来,晋王看着这样冷冰冰的,竟还有这么一付面貌。
卫善自然不肯让他在宫门口背,由他扶着上了车,一上车便哼了一声,噘了嘴儿发脾气,秦昭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卫善模样生气,人还靠在他怀里,秦昭肩膀又宽又厚,又一向体凉,靠在他怀里最惬意不过,伸了手勾住他的下巴:“二哥是什么时候见过曾文涉的女儿?”
秦昭想了一回,摇一摇头:“并不曾见过。”曾文涉五子一女,这个女儿倒也有些诗名,只可惜上头还有一个袁妙之,诗才长与她许多,这才没把她显出来。
秦昭原来跟曾文涉并不曾打过交道,曾文涉是不敢动太子的,他没这个胆儿,至多是替秦昱出出主意,怎么在正元帝面前讨些好处。
秦显没了,他立时成了一派之首,正元帝又升了他的官儿,还在动把女儿嫁给秦昱的脑筋,可善儿这么问,难道是曾文涉的女儿,有什么不妥处?
卫善人一松下来,打了一个哈欠,秦昭看着便笑了,怀里搂着这么个小人儿,忍不住便要伏下身去吻一吻她,卫善眯了眼儿,任他亲吻,还把嘴唇微微翘起来,听见秦昭在头顶上闷笑一声,跟着两瓣粉唇就被他含住了。
卫善“唔”了一声,被他捧住脸,手指头轻刮耳垂,舌尖勾着舌尖搅动,她人原来就软着,这会儿软了,两只手抬起来攥住他的袖子,软绵绵攥住了,嘴里再搅两下,就只知道喘息,推都推不开他。
绸袍掩不住情动,秦昭好容易停下,身子里那一处既烫又硬,眼睛灼灼看着她,卫善羞不可抑,心里喜欢他这样,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起了坏心思,轻笑一声,拿手指尖去碰他那火热处。
秦昭本已经不耐,被他一碰,猛得喘了一声,生生忍住,这团火气蓄势待发:“善儿学坏了。”
卫善凑过去,眼睛里含着水光,两片粉唇被他吮得水润嫣红,一年里面上还带着些稚拙气,朱唇微启,舌尖好似灵蛇:“你教坏我的。”
街上到处都是人和灯,车行得极慢,外头又人声不断,窄窄车中吐一口气都能熏烫人的脸,卫善被他一把扣住了腰,嘬得她舌尖发麻,行到府门前,这一股火气哪里还能忍得住,说王妃累了,进府便把她抱回屋中。
沉香几个不及送茶绞帕,就被关在门外,卫善这会儿求饶也是无用,自己缩在被里埋着脸儿,秦昭倾身压上去,腰背紧绷,吻得她逃无可逃了,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她裙带,轻轻一扯,裙子便松开来,露出时一段纤细腰身,原来时时都怜惜她,今日及笄,总算能够尽兴一回。
摸猫儿似的把她通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舌尖抵着花蕊,两只手揉一揉胸前两团脂腻,比一年前不知丰腴多少,一面弄她一面问:“善儿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