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怀里仿佛抱着只胡闹的猫儿,这回才知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卫善细白的脚踝就勾在他腰上,身上玉脂樱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想忍耐,仰头喘息两声,待缓过神来忍住了再说,谁知道被她鼻尖磨蹭了颈项喉结。
秦昭整个人怔住了,低头看她时,她还迷迷蒙蒙的,此时酒意发作,眼睛里潋滟生光,贝齿咬着嘴唇,还只知道撒娇:“我要吃葡萄。”
两人在这小池中来回扑腾,金盘早已经翻落池中,秦昭顺手捞了一个,半含着送到她嘴边,看她张口吮住,那玛瑙葡萄太大,一口吞不进去,秦昭含着另一半,使力咬破了葡萄皮,甜汁顺着舌头流进嘴里那一刻,腰间舌尖一齐用力,把整颗葡萄顶进她嘴里。
那颗葡萄硬生生顶进去,却立时就含出了汁液,在窖里存了这许多时候,汁水饱满,两瓣粉唇一抿,甜味儿就泛了上来。
卫善嘴里含着葡萄,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舌头尝了甜汁儿,面上醉意朦胧,眉梢眼角都泛着红晕,秦昭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撑在池壁上,待她把葡萄里的汁水都咽了,才又捞一个送到她嘴边去。
池里又是酒又是水,还飘荡着半幅杏红纱裙,被池水一浸更显得红,秦昭连着喂她了三四十回,看她吃着,自己也饕足了,善儿全然醉倒,额发贴在脸上,抱她起来擦上一回,半湿着抱到床上去,给她盖上被子。
这一夜可算是饱了口腹之欲,泡了温泉汤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舒畅,伏身亲一亲她乌鸦鸦的鬓角,想到能在此殿中住到岁末,倒不急着今儿夜里再吃第二回 ,搂她睡在怀里,让她的脚叠在自己腿上,看见她肩上那一点淡红,两天了还没消退,又心疼起来,那会儿不知轻重,往后就知道了。
卫善第二日酒醒了才知道两人在池子里干了什么,那原来不懂的图册,一下子全懂得了,原来人是这么叠起来的,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脚尖,可身上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想起那半醉的滋味来,又还有些陶然,勾着秦昭的脖子,把脸埋到他胸膛间,止不住的面红心跳。
两人在朝阳殿中呆了两日,下棋弹琴饮酒跑马,夜间引水泡温泉汤,殿中摆放的盆景鲜花隔得几日次第开放,秦昭每日剪下一朵来,给卫善簪上,两个同坐同卧同乐,半刻不离。
回门前一天的夜里,秦昭抱着她在榻上,垫着红狐皮,熄了殿中烛火,就在帐中挂起夜明珠,给她系上红绳子金脚铃,铃铛还未摇响,城里就传出钟声来。
第165章 丧钟
皇城钟楼里的钟声一响, 京城四角的钟楼就跟着响了起来,钟楼“嗡”声一震,西城门便开了, 兵丁骑马奔过山道赶到离宫, 把太后薨逝的消息传给晋王。
卫敬容那儿来了一波报信的,王忠那儿也有一波, 卫敬容派来的人更仔细些, 怕他们出来的时日短, 东西没带齐, 特意问了仔细。
出来只有两日,跟着还回皇城, 今夜已是最后一夜了, 谁知道偏偏是今夜赵太后没能熬过去,两人的孝衣虽做好了, 却没带出来。
再要坐车回去换衣已经不及, 骑马回城倒能快些, 秦昭眉间一凝, 这两天折腾她, 抱着的时候忍耐不住, 到这会儿又后悔起来,她还这么娇嫩,怎么也该再忍一忍的。
卫善却已经披衣立起来,脚踩在黑狐毛的地毯上,伸手要把兜儿拢起来, 幽幽珠光映着她身上一点点红痕,披了大毛衣裳,先行到殿门边吩咐:“素筝找一根白腰带来,开箱子翻一翻,寻两件颜色合适的,小福子让宫门边备马,咱们立时回城去。”
秦昭拦腰把她抱起来:“鞋都不穿,也不怕脚凉。”脸往她散在颈间的黑发里一埋,嗅得她满身乳脂香味,片刻抬起头来,叹息一声,一片绮思被生生打断,还想听过护花金铃响过一夜再回城去的:“累着善儿了。”
心里知道拖延不得,去是必要回去的,越是这时越不能慢,可依旧舍不得她夜里还这么奔波,卫善一见他蹙眉伸手揉开他的眉心:“这有什么的,难道姑姑就不辛苦不累了?”
卫善垂下眼眸,上辈子就算他后来当皇帝了,也会有许多事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何况是此时此刻呢,秦昭捧着她的脸,鼻尖抵住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把她一路抱到了垫子上,两只睡鞋也不知踢到哪里去了,弯腰寻了一回,卫善已经解了寝衣踢到一边,急急换在里衣,等着沉香翻衣裳出来。
素筝几个先寻了白绸来给秦昭扎在腰上,他的衣裳多是玄色月白色,扎上白腰带也算全了礼数,卫善是新婚,这几日预备的衣裳都是各样红色,牡丹百蝶葫芦鸾凤的吉祥图案,好一会儿沉香才从衣箱子里翻出一件预备着冬日里穿的湖色遍地金小袄,厚虽厚些,颜色却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