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立即呛到了嗓子眼里,徐椀放下酒盏猛地咳嗽两声,帕子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顾青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秀美,倘若不看掌心的茧,倒更像是手不能提的模样。
拿过帕子擦了唇,徐椀诧异地看着他:“长公主的忌日?”
他嗯了声:“我娘化了之后,让人把她的骨灰都扬在了水里,她说顺着水能回京中,到时候想念她的人就能看见她。”
矮桌上,的确摆了三双碗筷。
四目相对,徐椀不由出许多怜惜来:“比起你来,我幸运许多,我爹娘都在,好过你一个人。”
顾青城看着船外的湖面,入眼的青山高耸入云,不曾近前。
手里的酒一仰而尽,他看着她:“我也不是一个人。”
她听懂了,别开了眼,没有言语。
再倒酒,酒盏在桌面上轻轻一搭,闷闷的一声,引得她回过头来。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阿蛮,你总是这样,别人待你好一点,你都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人看,昨个显儿说是他母妃的忌日你信,今日我说是我母亲的忌日你也信,信了之后狠话都不舍得说一句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总这样心软,可如何是好?”
徐椀看着他,抿唇。
他冷着眉眼给她酒倒满:“以后不要这样,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她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跪坐好了:“别人我可以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你要是想让我陪你你就直说,好过绑着我架着我骗我哄我千万。”
因为心疼,因为太心疼他了,所以眼底竟是含了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