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走进去,淑娴正在寝宫里收拾东西,地上不知摔了什么,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了,徐椀连忙上前见礼,李显穿戴整齐,正站了一旁,见了她脸色稍缓,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说话。淑娴也不敢言语,仿若未见。
徐椀走过去,李显回头瞥了眼淑娴:“淑娴,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对阿蛮说。”
淑娴也将地上的软枕都捡了起来,躬身退了出来:“是。”
殿内无人,李显瘫坐了案前,然后趴在了案子上面。
徐椀上前,这就蹲了他的面前:“小殿下,怎么了?”
她声音软糯,轻轻的,好奇地看着他。
李显恹恹的,耳根慢慢热了起来:“阿蛮,我病了,我一定是病了。”
看着他的脸,慢慢浮上一丝丝的红,徐椀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才一碰触到,李显立即扭头错开,他比她还小两岁,这时候也才十二,对他自然没什么防备。
见他不叫她碰触,心里起疑:“殿下这是什么病?可曾让太医瞧过了?”
李显坐直了,对着她叹气:“跟你说你也不能知道。”
说着只叫她研磨,卷了袖子来,提笔写字。
他拿了经书来抄,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念着阿弥陀佛,徐椀见他不愿多说,也就陪着了,抄写了两卷经书,又拿笔作画,也不知他画的什么,毫无章法可言,画纸上胡乱勾抹,可见其心乱。
一整天了,太医院再来人,李显不让人靠近,又发了一通脾气。
晚膳过后,徐椀陪着他下棋。
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棋子,也是胡乱地乱放,她见他静不下心来,就讲一些外面的事情给他听。从她离开京都,路上所见所闻,都编成小故事来说,李显果然来了些兴致,不时问东问西,倒也没再闹腾。
夜幕降临之后,淑娴和两个宫女进殿来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