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吃亏!胤衸肺都快气炸了,我吃亏!压下火,扯出个笑容,说:“那您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陈大夫捋了捋三绺胡须,想想说:“他们来的时候,城门就已经关了,应该没有出城。可能是找个店住下了吧。不过,我看那个小伙子不象有钱的,牛婶也没带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住!”
话音还没落,胤衸转身就要走。陈大夫赶紧叫住他:“等等,牛婶说,你要来了,帮她把诊费交上。她还欠着钱呢!”
看着胤衸带着侍卫怒马扬鞭,绝尘而去,童子伸伸舌头说:“先生,您真行,敢这样和皇子说话!”老陈也有点得意,捏着胡子说:“哼,谁让他欺负咱们大杂院出去的女人!”
胤衸不敢惊动官府里的人,只好带着侍卫挨着店的问,折腾了大半宿,人影子也没有摸着。想着敏弘没有带钱,那个小偷儿也没钱,天明的时候他们就算出城,也要先当些银子,留了人手在几家大的当铺门口等着,自己先回去了。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
垂头丧气的回了府里。核桃看见了,赶忙迎上来,要说什么。胤衸以为又是那边的事,不耐烦的一挥手,径自进去了。核桃站在内院的门口,也不敢跟进去。乐儿听说主子回来了,也赶了过来,看着胤衸进去的背影,又看看核桃。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乐儿摇了摇头。各自准备洗漱。屋里的铃声一直没响。
胤衸累的筋疲力尽,进了东屋,看着帐子已经放好,也懒得洗漱,满腹的心事,堵在心口,仄仄的脱了靴子,钻进帐子就要睡觉。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有消息,唉!嗯?……
伸手一搭,旁边有人!
胤衸蹭的作起来,刷的撩开帐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床上已经有人在睡觉了!
敏弘!
回来了!
自己回来了!
看着敏弘微颤的睫毛,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胤衸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是敏弘走丢的那个是梦,还是眼前这个回来的是梦。亦或者,从很久以前就是一个梦,等到天明了,鸡叫了,所有的梦都醒了。自己还是那个怡亲王,躺在冰冷空旷的大屋子里?
胤衸呆呆的看着,突然笑了。刚笑了两声,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闷闷的笑起来。笑着笑着,手慢慢的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敏弘这天折腾的也不轻,还喝了点药,睡得有些昏沉。直到胤衸哭起来,敏弘才有点意识。听着声音不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还小心的眯了一条缝。帐子被胤衸完全的打开了,烛光洒了进来,敏弘可以看清胤衸穿着中衣,坐在自己身边正呜呜的哭。缎子做的衣服在烛光的映衬下,随着胤衸起伏的身子闪着点点的柔光。
他怎么哭啦?气得?这么严重!
回来的时候,已经从核桃和乐儿嘴里问出来个七八九,知道那天胤衸和胤礼打了一架。而今天胤衸跑了半天,找遍了整个北京城,急得快发疯了。想到这里,忍不住一哆嗦。他正常的时候都那么凶,这要疯了,自己还能有好?
敏弘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真是没有危机感,怎么能睡里面!跑都跑不掉。紧着思量该怎么躲灾,竟然找不到一个好方法!后背刷刷的冒冷汗。僵在那里不敢动。
毕竟是男人,不能象女人那样没完没了的哭。过了一会儿,胤衸止住哭声。抹抹脸,呆呆的看着敏弘。伸手替她掩好被子。看到带着夹板的手,顿了顿,小心的绕过去,把打卷的被子抚平,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放好了帐子。
敏弘在里面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大眼睛畅快的转了一个圈,隐隐约约听到胤衸在外面叫人准备洗漱的声音。还有低声的在向核桃问着什么。慢慢的,敏弘沉入黑暗中,甜甜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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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吃药,换药,收拾伤口。看着全身青青紫紫的伤痕,敏弘忍不住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乐儿笑着说:“主子也太娇嫩了。稍有个磕碰,就这么厉害!难怪十八爷天天都不放心呢!”
敏弘说:“乐儿,早上爷走的时候,心情好吗?”
乐儿抿嘴儿笑着说:“好不好的,我这个做下人的哪里敢揣测!不过,十八爷走的时候吩咐了,今儿啊,您哪里也别去。门口那些侍卫都有爷的口谕,出不去的!”说完利索的为敏弘系好最后一个纽扣。
“啊?这是好,还是坏啊?诶,他是笑着说得,还是很生气的说的?”
“不知道。今儿大朝,要准备的事情特别多,爷也是匆匆忙忙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