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了个目瞪口呆。小十八果然没有骗他,真是枉得了一幅好相貌!众人早就听说过牛婶的泼名,果然名不虚传。先前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唉,狗屎上不了席面,难怪十八阿哥不让她出门!
晚上,敏弘学给胤衸听,胤衸看她拍桌子砸板凳的泼样,想起了自己初见牛婶被恶整的惨相,竟然心有余悸:“敏弘,你,你不会本来就是这样的吧?”敏弘突然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曾经一边开车一边骂人。脸一下子就红了。讨厌,放松一下都不行吗!不知道英国绅士多是足球流氓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敏弘郁闷至极,坐在椅子上闷头把线头。这料子果然难弄,还得重缝。越拔越线头越多,手上一重,嗤啦,布料扯了。唉,这是今天的第二块了!
颓然的抬头,正好对上胤衸亮晶晶的眼睛。哼!不爽。走啊!起身要走――
“别走,”胤衸抓住她,“你还没说这是什么呢?”向布料努努嘴,眼里含了明显的笑意。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脸红的都到耳朵根儿了?!真想咬一口。
敏弘没好气的说:“玩儿的!”
“玩儿的?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女红了?”胤衸想今天晚上算没时间干活了。算了,偷偷懒吧,反正有刘雨声顶着呢。实在不行,就试试那个刘墉的爹,不都是栋梁么!拥着巫自郁闷的敏弘,向卧室走去。低声的问:“给我做的吧?晤……”低头啄了一口,床好远啊!“什么样子的?是你们那里的吗?我喜欢你那件吊带,马上天暖了,找出来穿吧。你的胸衣换花样了吗?我看看……”停停停,严重跑题,敏弘越听越奇怪,一抬头,嘴就被堵住了,呼嗵倒在了床上…… 春夜正好眠。
刘雨声看着呵欠连天的十八阿哥,心里奇怪,昨天的公务不重啊!照理说今儿一早就能发传了。怎么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胤衸指指那一落折子,说:“德桓,你帮我看看吧。今天下午给他们回复。”
不负责任的家伙!刘雨声还指望着早点走,跟几个朋友喝酒呢!全泡汤了。
年后的这几个月,忙得不可开交,好久没和敏弘温存了。昨天一兴奋,弄的太晚,连带着今天也没了精神。胤衸长长的打个哈欠,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心里还美滋滋的回忆着……
胤衸醒过来得时候,正看到刘雨声愁眉苦脸的样子。装作没看到,动了一下。刘雨声赶紧整容肃坐,一本正经起来。胤衸偷偷的笑,说道:“德桓,你有没有听说过刘统勋这个人。”
刘雨声说:“回贝子爷的话,这个人是在下的本家。也是本朝刘棨大人的儿子,字延清。微臣入京之时,也与他有过交往。为人方正,稍微有点狷介。虽是朝中重臣之子,却不愿攀附权贵。”
胤衸说:“哦?那你算不算攀附权贵?”
刘雨声有点尴尬,心里说,我倒霉了才攀附上你!两个人的认识颇富戏剧性。胤衸天天去大杂院报道的时候需要经过刘雨声租住的房子。当然,离敏弘的大杂院还有一段距离。那时候,刘雨声刚刚入仕,家里穷,打点不起,一身官服都打补丁。胤衸第一天见到敏弘的时候,看到敏弘那么辛苦的状况,当时没说什么,出来以后,走出老远了,心里越想越难受,忍不住趴在墙角失声痛哭。刚巧刘雨声就住在这里,这个时候刚刚当从当铺回来。也不认识胤衸,就觉的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肯定有极伤心的事情。而他自己已经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当掉了,明天还不知道吃什么,这官当成这样,也算窝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站在胤衸旁边,也跟着悲悲泣泣的哭了起来……两个人因哭结识,刘雨声哭得兴起,把刚当来的一点银子都拿来请胤衸喝酒。
放在别人也不至于花光。但是胤衸是什么人,山珍海味还得翻翻拣拣。刘雨声死要面子活受罪,被胤衸吃了个精光。两个人醉醺醺的回到刘雨声住的地方,一觉到天明,才发现没钱了。房东还等着收钱呢!正唉声叹气,胤衸也醒了,听见房东恶声恶气的骂人,心头火大。正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呢!摆出王子的架势,把人家臭骂一顿。康熙骂人从不含糊,他儿子自然也是个中翘楚。房东气得两手直哆嗦,又骂不过,最后一摊手,随你骂,交钱!
胤衸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钱的习惯,平常都是核桃带着。气势立刻就没了。乒乒乓乓,房东也痛快,连扔代轰,把两个人撵了出来。
所以两个人也算是患难之交。后来,胤衸出入大杂院,不想穿的太过光鲜,借了几套刘雨声的衣服。落魄的样子还为自己赢了几分同情分。对刘雨声分外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