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说:“现在四哥的门人虽然不多,可是都占着要害;八哥虽然被皇阿玛打压,但在朝中的根基很深;我们这些小的只是办事帮忙的,将来无论谁登基都不过是赏口饭吃;得罪谁都没必要。”
胤衸说:“你想如何?”
胤礼痞痞的说:“烧了怎么样?”
胤衸看看他,递过去,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烦我!”见胤礼不接,放到桌子上,就要送客。
胤礼愣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大家都是兄弟,什么烦不烦的。小十八你也忒挑剔了。”收好信件,手指无意识的划着茶杯的边缘,说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兄弟里面,早先是十三哥,真拿我们当兄弟,我敬重他。可惜呀,皇阿玛的心思难猜,害得大家都不敢和十三哥亲近。落蕊的事情,虽然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我也知道让十三哥为难了。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十七说这个的时候,胤衸微微动容,从来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竟然还有兄弟这样惦记着自己。心中不是不感动。只听胤礼继续说:“这个东西,对有些人来说是要命的;有些人来说是利器宝剑;可对我来说只是个人情。谁送,就是谁的人情。”
胤衸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胤礼说:“我有的时候分不清你和十三哥。当初你画的画和题的字摆在皇阿玛面前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十三哥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一直在为四哥做事。最近我一直有一种感觉,你就是十三哥,十三哥就是你。虽然十三哥不受宠于皇阿玛,可是你在皇阿玛跟前,就好像十三哥在皇阿玛跟前一样。我相信,你看事情,比我清楚。你也会象十三哥一样,真的把大家当兄弟看。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个实话。不光是我,还有十六哥,我们听你的。”
胤衸一愣,原来十六和十七竟然是这样成为四哥的依柱的。原来如此。
冷静了一下,胤衸说:“四哥虽然看起来不象八哥那么宽容,可是四哥实际上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只要你真心为他做事,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我也不能说跟着我会怎么样。刚才的想法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你听听也就算了。”说完垂下眼帘,端茶送客。
十七阿哥拱手告辞,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敏弘在后面听得直匝吧嘴。听到十三哥的时候,心里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胤衸绕到后堂,正看到敏弘站在那里,知道她也听见了。反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听了就听了,只要别让小十七看到她就好了。习惯性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敏弘也无意识的往他身上一靠,边往后走,边说话。胤衸刚伸手,就觉得不妥,可是看敏弘无意识的靠过来,又不想收回去。等到敏弘顺从的跟着往后走的时候,胤衸更不想放手了。反正被她奚落不是一次了,厚着脸皮就是不放手。又悄悄的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不过,低头说话的时候老是看见半拉光头,心里怪怪的,说不喜欢吧,的确好像抱着一个男的;说别的吧,看着还真挺吸引人的,老想上去亲亲。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幸亏以前没去过姑子庙。心里胡思乱想,全没了正经。身子也不知不觉的难受起来。
敏弘心里惦记着刚才一闪而过的话,好像只要把这个想起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这边只觉得全身四肢百骸,懒懒的,舒舒服服的,无比的顺畅。等到坐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胤衸已经进了卧室。可是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也顾不得这些了,问道:“你,你,十三阿哥,你是谁?”
胤衸吓了一跳,以为敏弘恢复记忆了。仔细看看,又不太象。收回所有的坏水,小心的说:“你说什么?”
敏弘也觉得荒唐,怎么可能觉得十八阿哥是十三阿哥呢!
突然,敏弘想到哪里奇怪了――十八阿哥不是很小就死了吗?怎么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额滴神,这是哪个二百五的历史学家在害人啊?!
“你,你不是死了吗?”
胤衸知道她记得的事情有限,此时也放下心来,抱着她靠在贵妃榻上,说道:“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什么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乐儿说,你这几天晚上都不怎么睡。前儿,我忙着,也来不及问。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摸着敏弘的手。看敏弘没反应,越来越胆大,最后干脆抓在手里把玩起来了。
敏弘还沉浸在震惊中,被胤衸一通胡搅蛮缠,又迷糊了。胤衸这边一问,顺着话就聊了下去,忘了刚才的问题。“睡不着啊!总是做恶梦。能不睡就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