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幽幽的,星光被碾成碎钻,洒满湖面。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仿佛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回去,回去,回去!”
狩猎安静的结束了,康熙没有给任何人指婚。无风无浪的结束了。
胤衸继续养病,沉默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画画,也不奏曲,每天就是安静而沉默的看着天空。一只叫折耳的小灰猫陪着他。偶尔瞄瞄叫两声。但是,康熙让他住在撷芳殿里,还是激起不少人的窥伺。这些都溶解在十八的沉默中。
又是新年,敏弘的忌日,也就是烧画那一天,北京城下起了冰冷的冻雨。不是雪花,而是雨水。一直到午夜之后,才转成雪粒子,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核桃举着伞站在院子里,十八阿哥已经在雨地里站了一天了,这大冷的天,不冻坏了啊。终于,胤衸再也支持不住,扑通跪在雨地里,沉重的闭上眼睛。
病了七八天,胤衸才见好。胤衸抚摸着和尚留下来的檀木佛珠,隐隐觉得手尖有点麻麻的,热热的,过了一会儿,又好了。
除夕夜,胤衸半路溜出了宴席,走走停停竟然来到了神武门,一边是兆祥所,一边是阿哥所,都是自己当初要烧掉的地方。想不到,房子烧不掉,人也没死成。只有敏弘再也找不到了。总觉得耳边又能突然听到敏弘的声音,生怕错过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整整半年了,安安静静的,等着那个有点嗲的声音响起来。可是都没有。
“这回你想烧什么?”
回头一看,是十七阿哥胤礼。
“我自己,行吗?”
“我没意见。你欠揍!”
说完,竟然不打招呼,上来就是一拳。来来往往,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两个人都累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