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点点头,“嗯,我没事儿了。发泄一下就好了。”
真没事儿了!一下子轻松下来。又嬉皮笑脸的揽进怀里,抬起敏弘的脸刚想调侃她一下,一下子愣住了,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敏弘的脸上竟然有一道血痕,正从颧骨上划过!
避暑山庄外面并没有设立的禁区并不像北京一样那么广大,受自然条件的限制,整座城市,或者说城镇,就很小。镇中心只有一座比较大的酒楼,叫做挽云醉。原本是座小酒店,后来老九的门人把它买下来,整修扩建之后,竟然不逊京城的大酒店。皇上来避暑,这里就成了达官显贵们吃饭喝酒聊天的最佳去处。但是皇上就来那么几天,平常的时候,也就是镇子里的百姓来,一来二去,大家乡里乡亲的,这家店倒不怎么欺客。还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您要是有银子,挑个齐楚阁,说不定隔壁就是个皇子阿哥。
就在敏弘罚跪的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三位公子爷。有两个略有些发福,黑点的那个,圆圆壮壮,敦敦实实的,一脸福相;另一个淡眉凤眼,黝黑的眼仁,透着股秀气,可仔细一看,青白眼多了些,稍一瞪眼就有点像老百姓说的四白眼,透着几分狠厉和刻薄。两个人都三十郎当岁。小儿眼尖,一眼就认出穿的样子虽然普通,但却是宫里的料子。赶紧往楼上让。紧跟着进来一个年纪小点的,匀称的身板,挺得笔直。白皙的脸庞,剑眉微挑,丹凤眼眼角向上微微的吊着,黑黑的眼仁里宝光流转,向这屋子里简简单单的那么一扫,每个人都觉得有一股子压力让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线,却总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样一个风流人物笑起来不知道是怎样的春风化雨?
前面两个正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中午,去兵部拽了十四阿哥,兄弟几个在这挽云醉坐坐。
老十说:“老十四,那把宝剑我已经派人给你送去了。你可别说我欠着你!”
十四阿哥说:“十哥笑话了。我怎么敢这么说您呢!不过,落蕊这丫头很会做事,娘娘也舍不得。四哥的意思就不让去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呢!”
“得了,就你卖乖!谁不知道你是德娘娘的心头肉,掌中宝!说个话费什么劲!”
“嘿嘿!不过,我倒没想到能把兰月也派过去,想必也是九哥动了心思?不过,五哥怎么就同意了呢?”
老九慢悠悠的喝着茶,“这两天五哥忙得很,旗务繁重,哪有时间和娘娘说话。何况,娘娘也知道他的心思,和小十八那边有关的事情很少讲得。省得那句话讲不对了,又闹没趣。他怎么会插手!”
兄弟几个正在聊天。隔壁几个看起来象是富家子弟的闲人也在聊天。听到似乎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忍不住停下来细听。
其中一个说:“昨天十八爷府门口跪着的小娘子,我可瞧见了。那叫一个美,真他娘的媚到骨头里去了。就那么一段儿雪白的脖子,那叫一个细,一个嫩,甭掐,就浮着那么一汪汪的水!爷们儿也就看了那么一眼,这活儿就硬了!那才叫女人哪!嘎嘎嘎嘎!”
“黑皮子你别瞎掰,就你那孬样,王爷府是你能靠近的?还硬?戳不死你!”
“王爷府我是没靠近,可是小美人儿自己靠过来的。我可是瞅着呢,那两个嬷嬷专门挑的石砾子地让她跪的。那王府门口都是黄土细沙,还不得领到咱爷们身边,让咱们兄弟也饱饱眼福,看看皇上家的媳妇儿都什么样!”
老九抿了口茶,按住老十,十四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放在大腿上的手已经攥出了青筋。
那些人继续说:“什么媳妇儿,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睡在十八爷的床上,被大丫头们给抓住了。这才被教训了一通。”
“我听说啊,这个丫头不简单呢!以前又傻又呆,还平白的从宫里消失了几年,是十八爷从外边给带回来的。皇上什么都没说,就赏给他了。”
“哼,我要是有这么个丫头,就是傻子我也愿意啊!”
“少做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人家那是龙子凤孙,啥好事儿赶不上。轮得着你!”
“咳,你们别说啊,今儿刚听我一个里边做事儿的亲戚说,这丫头让人给破相了!”
什么?
那边的三个兄弟都是一愣。另一桌的两个客人,有一个当啷就把杯子掉到了地上。虽然紧着掩饰,十四几人却看到是十七阿哥和十三阿哥。掉杯子的正是十七阿哥胤礼。
三个人装作没看见,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听说是其中一个大丫头扇了一巴掌,用指甲挖出来的一道沟,啧啧,血里呼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