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多谢了。我想从将军把我留在王宫里,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夫人此言差矣,当时的情形将军也有不得已之处。那诸汗国主本就怀疑我们,两处驿馆,都有重兵把守。若是将军和国主起冲突,否则整个杨家军包括城外埋伏的花布刺的部队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那国主明为留下夫人,实际是试探将军有无反意。诸汗国主以夫人为人质,实在……实在出乎……出乎意料!”林风急急解释。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事情那么明显,不说也就算了,何必给自己抹金呢?
“林大人过谦了。里应外合,智取诸汗。若不是花布刺对国主了解甚深,将军从出征开始就在步步布局,甚至连墨墨都计算在内,又怎么能够成功!现在说出乎意料,真是大大的谦虚了!若我是将军,就算知道红锦真的摔死了,也会用墨墨来代替。用亲情而不是血战,即可以取信于人又避免最大限度的损失有生力量,很划算的!”
林风噎在那里,半晌才说:“不管怎样,将军一直在担心夫人的安危,一直在小心照顾小公子。何况,将军与我们汇合后,本应攻打东门。可是却临时修改计划攻打王宫。那时花布刺还有一半的军队被拦在东门之外,我们的力量和诸汗国主也只是相当而已。将军这样修改计划已经是冒了极大的危险。若不是宫内起火,乱了国主的阵脚,恐怕胜负还不可知!当然,是夫人机智,在宫内放火帮了我们的忙,将军没有看走眼。”
“不止吧?”我冷冷的接下去,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还福大命大,从诸汗使节手里逃脱,从悬崖边上爬下来,从黑店里面跑出来,从狼嘴里面活下来,林大人,您说的远远不够!”
我大大的歇了口气,一直压抑的心情总算有些发泄。但是发泄完了的无奈,却让我更加失落。
林风倔强的立在那里,一副“就算是我错了也情有可原”的样子!
索性把话说开了去,那个问题哽在心口难受:“也罢,林大人,劳烦您可不可以替将军解释一下。纪青月往日陷害我,处处与我作对,甚至要洛玉箫杀我你们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还派她来救我,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理由又在哪里呢?”
林风皱着眉头,脸上却显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纪青月啊,洛玉箫的事情纪青月已经向将军道歉说明了。何况那洛玉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夫人看的太重了。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那纪青月太善于伪装,在营里的时候总是正气浩然的样子。即使那几次,我们也都认为她是为国考量。毕竟纪青月素有女丈夫之称,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我们都……”说到这里,他才面色微赧,有些解释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多奇妙,在你看来一清二楚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眼中的纪青月和我眼中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人!杨不愁所谓认清了,也只能比林风好上一点点!
我心里叹气,这些男人啊,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女人,也懒得了解女人。女人在他们眼里,大概就和家里养的小狗一般,只要乖乖呆好了,就万事大吉了。直到有一天小狗咬人了,他们才想到,原来狗也有牙!
杨不愁曾经说过,他再也不信纪青月了。可是,女人在他眼里终究是不上心的。时间久了,就会少了提放。尤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总会多几分侥幸。我相信他也犹豫过,我相信他也不放心,所以会修改计划。但是无论如何,他选择了纪青月,这一点谁也改不了。
我相信林风不会骗我,下面的事情也不难猜。
纪青月舍身去救杨不愁,杨不愁大概想到她的身手会对行动有帮助,又不在国主监控之下。所以两人才有那夜的商量。后来,纪青月定是按照商量去大闹驿馆,吸引了守军的注意,同时掩护杨不愁与林风汇合。
杨不愁当时可能嘱咐她,要她来救我,纪青月不会为自己留下话柄,照做不误。却又用一石二鸟之计将我带到城东乱军中。不管我能不能打开城门,她的功劳和辛苦是板上钉钉的,而我却极有可能被乱军杀死。到时候,她解释起来也只是用立功心切,且被乱军冲散就可逃脱。而我一个身无所长的弱女子,被吓坏了神智失常到处乱跑也都是可能的。她手不血刃,就可以把我消灭掉,其手法和当初吓死上官飞花如出一辄。
其实,我想她还不如在宫里就灭了我,又何必非要带到城东呢?
这就是所谓聪明人的自作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