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短暂惊讶后的狂热回应了我。
我知道,这时候我们是有共鸣的,那是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同时笼罩在我们头上。沉默像瘟疫一样蔓延,又像隔离膜保护剂,压下沸腾的欲望。
入夜,筋疲力尽的我们早早的休息。
我又看到那个喇嘛,模糊不清的面庞却可以奇怪的让人感到他的悲伤:“你还不决定吗?”
“回去吗?”我问,“那里会比这里好吗?”
喇嘛摇摇头:“不知道,好与不好总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心里一动,冲动促使我把话说出来:“若是你,会回去吗?”
“我不能……”
“我只是假设!”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粗鲁,“你会怎么选择?”
屏住呼吸,仿佛那就是我的选择。
“我……我会……”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似乎要下定决心,又似乎不能决定。他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站住,“不。我不能带你回答。红锦,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在这里等着。”
我想起了红尘摆渡人,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发音方式令人惊奇的耳熟:“为什么?”
“我希望,你幸福。”他是超发脱俗的圣人,可是我听见的却是红尘中被用烂了的一句话。
“你是谁?”
雾气更浓,喇嘛沉声不语。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却抓不到他,连个影子都没有:“洛玉箫,是不是你,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躲在这里装神弄鬼!”
对面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情绪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