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心要让天下人都以为他花痴他好色他为某人神魂颠倒,连我这个某人也差点被他骗过。反正这俘虏当的挺轻松的,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诸汗国主已经宣召花布刺入王城献俘。杨不愁白日也很少与花布刺联络。偶尔几次,也是匆匆说完就走。有几次,便是在我帐中。我看到他们计划的很详细,连王城的地图都画的很清楚。
花布刺谋划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缺的大概就是个机会。杨不愁算计诸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他缺的也似乎机会。而我,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个思虑不够的人,已经被生拉硬拽的拖了进来,栓的死死的。
“想什么呢?”他似乎抱我抱上瘾了,放下手里的兵书,又圈了过来。
“没想什么!”
“这是什么?”他拿起我手里的东西往自己的脚上比划比划,又放在自己的手掌掂了掂,“鞋?”
“嗯,给墨墨的。以后……哼,回去的时候他应该又大了些。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想起这个孩子,心里就酸疼酸疼的。摊上我这个娘真是莫大的不幸。
杨不愁没有接下去,顿了顿才用轻快的语气说:“对了,你怎么不给我做一双。”指指榻边自己的鞋说,“看,都快——脏了。”想必是要说破了,可惜崭新的鞋,连脏都很难。
他能缺鞋,才怪!分明是见不得人闲。
“你不是有嘛。大人的太难做了,我手懒。”这两日被他宠得有些晕陶陶的,说话也懒得拐弯。其实心里是有忌讳的,水勺窝村里,女子送男子鞋是定情的表示。这是万铁子在子辽关时告诉我的。
“哼!”杨不愁哼了一声,明显的不快。站起来走到一边,随便抄起一本书就看。半天也没见翻过一页。
果然,他终于放下书,摆出一副无比耐心的模样坐在我面前问我:“给我做一双鞋都这么难吗?”
我摊开手掌笑着说:“先给我十文钱,十文钱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