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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过我的肩膀:“红锦,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一夜!”

我无言,这可能是他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且不说这里面有多少冒险的地方,单他一厢情愿的认定,也让我走了不少冤枉路。我很不爽自己的命在他们一念之间反复,这种不爽几乎让我无法同情他。但是现在不是为自己报仇的时候,眼前就是京城,杨不愁派来接应的人已经到了。

我脱开他的掌控,抱起墨墨。也许他太固执了,换做我或者任何人,早就找了千百个理由,否定八百遍了。偏他就这么硬挺着,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我只能以我的眼界去推测他,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说明,那个诺言本身的含义早就超出事实。也许这也是一种“本我”的表达?因为关乎“自我”,所以格外执着?

这是每个人本能的需要吧?

搬进杨府,一连三天没有见到杨不愁。纪青月也像消失了似的,家里的仆佣都换成新人。悄悄打听了才知道,太师自杀的时候,杨府上下一百多口全部做了陪葬。连这座府邸都是皇上拨地新建的——原来的那座已经烧的干干净净!

我笑着和丫鬟打哈哈:难怪感觉进来时走的路不对,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在似是而非的调侃里,我刻意的忽略了那些血腥的往事。仿佛逃避那些争斗就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

但是,被晾的越久心里越恐慌。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上官飞花张牙舞爪的扑向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周围是漫天的黑暗,我的手里握着一串木头的佛珠。见到上官飞花扑过来,下意识的一挡,她平白的后退很远,然后飘飘悠悠的过来,幽幽的说:“为什么你们都有人保护?为什么没人保护我?”

我紧紧攥住佛珠,仿佛那可以保护我似的。

“为什么没人心疼我?为什么……”她绕着我幽怨的念着,苍白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眶流着黑色的液体。

“红锦,你不随我走吗?”她伸出手,“你不属于这里。走吧,跟我离开吧!我们一起走。”她手指修长,尖利的指甲尖泛着幽幽的冷芒。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她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