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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行之沉静的看着她,那意思——你以为我会信?

田怡几乎吓破胆,当年噩梦一般的场景再次上演,她可以拍着胸脯说,假如邱行之没有日盛集团的背景,凭他和卫予的聪明,也许能找到自己当年的错漏,可她最多被嘲笑几句,道个歉行了个礼就完事儿了,谁管他们接不接受,没人能把她怎么着。

邱行之的背景让田怡无法不惧怕,邱行之当年直言要对付她手段很多,他不介意用上家里的关系。

当时尚在学校,现在她毕业工作,所在的公司和日升集团就有合作,可事实就是操蛋的可怕,她不敢想象邱行之如果向公司施压,她能不能继续呆着,更甚者,邱行之卑劣一点,她在这一行还能不能混下去。

邱行之能做的出来,他如果发火,一定会的!

田怡被自己的想象吓破了胆,声调忽高忽低的像被人掐住脖子:“对,对不起,我不是,再也不了,对不起!”

卫予本不想理会,田怡的模样勾起他的好奇,当年邱行之对她做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邱行之应该不是轻重不明的人。

到底是婚礼现场,别人的大喜日子,闹开太难看,他也没那个闲心真的对付一个在生命中制造过麻烦的过客,邱行之憎恶的看了快进入发癫状态的田怡两眼,转过身,依然挡在卫予身前:“我们到别处去吧。”

耳畔是田怡压抑着恐惧的抽泣,眼内是女孩眼内不断滚落的泪珠,看在眼内听进耳朵里,卫予满腹狐疑的看了两眼,和邱行之一起走了。

当年的事对他造成的影响不可谓不小,虽然事后田怡向他道歉,也有部分人知道他是被陷害冤枉,可当时的心境仍然历历在目,每每提起就一阵恶心。

像被狗日了一般的难受,对于始作俑者,他实在拨不出多余的同情。

邱行之来婚礼的事他不知情,不过陈飞当年和许多人关系都很好,邱行之会接到邀请也正常,卫予的脑海里翻涌着许多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又一个连一个的被他压下去。

循环着往复,卫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家里怎么样?阿姨还好吗?”

其实这不是他想问的,问题分明到了嘴边,出口却变成了这种固定形式的开场白。

邱行之瘦了些,本就瘦削的下巴眼瞅着朝里凹了好几分:“妈让我尽量跟邱家分割开来,接管我外公的公司。”

楚家那边的庞大产业这一代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就是楚成玉,可她对不懂企业经营,也没兴趣,当年嫁给邱晨光,她的计划是等自己的孩子长大,如果有意向继承产业,直接将公司传给下一代,若孩子和她一样志不在此,她也不勉强,多的是法子能请到专业管理人才。

这些卫予都知道——自然是邱行之告诉他的:“阿姨想好了?”

邱行之略略一顿,顺手扯起小道边的一根草缠自己的手指:“她一直有这个想法,离婚后在等合适的机会。”

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长大,等他能够独当一面可以接管下那么大产业,确定他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她回来了,对上发誓永世不在见面的前夫,帮儿子争取他该拥有的一切。

邱行之现在在懂得,为什么楚成玉总是告诉自己,日升里该是他的就去争取,不要放弃,什么都不要害怕,不要有后顾之忧,近些年他隐约有所感觉,可楚家的产业牵涉到好几个别姓人,楚成玉和外公都没明着说过。

这次回国,楚成玉告诉他,该摘的都摘干净了,以后的楚家产业,就是她儿子的,谁都抢不走。

当然,这么大企业的分割没那么简单,太多需要处理周旋的,尤其是邱家,不喾于遭遇重击,近段时间闹的沸反盈天,所有亲戚的矛头都对准邱晨光,董事会、家族会议连番开,死活不同意邱行之在这个时刻动集团里的利益。

楚家的产业规模巨大,邱行之的后盾太强大,邱行之平时闷声不响的操|了多年安静人设,关键时刻却强硬的可怕,多番僵持不下,邱行之退休多年的爷爷终于也被请了出来。

他自然是疼爱邱行之这个出色的孙子的,可集团出这么大事,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楚成玉只告诉儿子,要不要拿走邱家属于他的那份东西,或者替换、争取什么,由他自己决定,这个时候,是他谈条件最好的时机,这也是邱行之想要的。

于是邱行之跟又气又急嘴角上火起泡的邱晨光谈了条件,他可以放弃日升的东西,但邱晨光必须给他一个保证。

邱行之只是轻描淡写的阐述个轮廓,卫予却凭想象都觉得惊心动魄,那么大的家族内部闹起来不会多好看,为了利益,为了钱,姿态这种摆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只是累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