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知贤“噫”了一声,眼中光芒暴长,厉声喝道:“玉面狐狸,果然是你!”
看吧,这就是不好好化妆的下场。褚掌门又吐槽了一句,长剑连鞘挥出,拦下了狄少侠挥得比话还快的剑。
“狄少侠,这位是鲁智深鲁大师,并非什么玉面狐狸。鲁大师佛法精深人品端方,你若不信可到扬州各处打听,想与他合伙建玻璃厂的人有多少,他却为了惠及生民,一个也未答应。他若是好色之徒,又怎么能有这样伟大的胸怀?”
萧大师暗暗夸了褚掌门一句,又装出一副谦逊的姿态:“这都是贫僧该当做的。贫僧自幼出家,一直受佛祖教诲,愿令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玻璃虽是无足轻重之物,但可以镶在窗上挡风蔽寒,又能乘水饭之类,方便百姓生活。贫僧也无大能,能做一点是一点罢了。”
这两人在台上公然就把萧大师吹成了白求恩一般的人物。狄知贤哪里肯信,听他们俩说完了不仅毫不感动,反而冷笑了一声:“褚掌门,你以为萧逸之剃了头发改了名字,再弄个玻璃出来,他就真是佛门高僧了?我狄知贤眼还没瞎,容不知你们这般颠倒黑白!天下人都不知有个什么鲁智深大师,你褚掌门却特地出头做保,又让他依天脉而居……哼,我话说得难听些,谁能证明你褚掌门不是淫贼的同伙?”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台下众多还在猜测鲁大师身份的人就信了他的说法,就连一心想和萧大师亲近的陈盟主此时都抛弃了玻璃的关系,将大师认定成淫贼。场外一片哗然,天脉剑宗的师弟师妹们在棚中都能感到千夫所指,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我信!”
万千议论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稳响亮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鲁大师绝非什么玉面狐狸萧逸之,我们华家可以做保。”
华家棚外,一名俊美中带些久病缠绵的沉黯之色的青年长身而立,仰头望向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鲁大师是我方外至交,我华朗愿以性命担保,他并非萧逸之。”
台上褚掌门和萧大师都傻了,不知这人为什么要保下萧大师。华朗向他们微微一笑,也纵身上了高台,站在褚掌门与萧大师身边,扫了狄少侠和台下众人一眼,徐徐说道:“鲁大师本是朝庭的一员武官,姓鲁名达,与我曾有过数面之缘。后来他厌恶官场腐败,避世为僧,所以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他。”
原来这人也是穿的!
萧大师口唇微抖,不知说什么是好,褚掌门倒是比他反应过来快点,踏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华公子还鲁大师和在下清白。”
华大少爷也是执手为礼,双眼却一直落在萧大师身上:“我与智深大师方外至交,本就该替他澄清冤屈,倒是我该多谢褚掌门相助大师完成心愿。”
华朗德高望重,狄知贤虽然还是不信萧大师是正经人,却不敢怀疑华朗这话,只得盯着萧大师猛瞧,口中喃喃说道:“世上竟有这样相似的人?”
第28章 会师
在这穿越者胜利大会师的光辉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华少当家方才说,这位鲁大师是一位朝庭的武官?莫不是在下耳朵出了问题,在下明明听这位大师说,他是‘自幼出家’?”
褚少庄主越众而出,字音咬得极重,盯着萧大师的双眼一片杀气。台上台下的人经他提醒,也都想到了这点,纷纷带些质询之意看向萧大师和华大少。萧大师没想到他猝然发难,一时编不匀溜;好在华大少是见过世面的人,只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答道:“鲁大师的确是自幼出家供奉佛祖,但却不是自幼剃度。他曾对我言道,他本是个婴儿,他师父是位周游天下的高僧,在一条河中捡到了被放于木盆之中顺水飘流的鲁大师,并为他起名鲁达,一直带在身边。那位高僧过世后,鲁大师便定居在潼关一带。四年前西戎侵边,程将军在当地征兵,鲁大师因无度牒,也被征入军中。他自幼随师父学了一身好武艺,被选为军牌,当时杀了不少戎夷。两国议和以后,鲁大师便辞了官,继续周游天下,校练佛法。”
“当真如此……”华大少说得如此有鼻子有眼,褚掌门听得自愧不如。知识才是力量,你看人家要是不学历史,能给鲁大师编出这身份来吗?就鲁大师自己也不敢这么编哪!
褚少庄主却还是不信,冷笑道:“华少当家对这位大师的身份倒是知之甚详,只是还有件事在下想问一问——鲁大师,不知令师高姓大名,在哪座宝刹出家?另外,就算鲁大师来历清白,那个姓姚的又是什么人?!”